请君入瓮。
囚犯死不认罪当如何取一瓮用炭火炙烤,令囚犯入内,谁敢不认
席上诸人脸色皆变。
世人皆知殿前司不单单拱卫京畿,还为陛下承办天下事,贪官污吏谋逆造反,桩桩都需殿前司出马,故而这殿前司衙门里,各种残酷刑罚不可计数。
常少钧、苏万彻于宴席中推军器监少监郑雄一案,因常万二人抵死不认,故而仍在审理之中,如今虽已以刑案移交大理寺,然殿前司仍有收回之权,
故而常少钧出言挑衅,殿帅以请君入瓮胁之,虽突兀,却点题。
你说无关之言,我也说无关之言,有何不可
眼见着常少钧面色大变,其侧苏万彻脸色铁青,对常少钧眼含怨怼之意,江微之微微一笑,将手边温茶拿起,遥遥一举杯,笑的宽宏大度。
“江某以茶代酒,祝列位安康。”说罢,一仰头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
宜州公主霍曲柔听了这一番言语官司,有些意兴阑珊,她一心爱慕常少钧,便是连他吃瘪的样子都爱,见他悻悻然坐下,遂牵起袖子,举杯祝他“常少使行事端方,必有昭雪的一日。”
常少钧对霍曲柔本就没什么进取心,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
“感谢殿下宽慰。本就是无妄之灾,臣会力证清白的。”他说的心虚,不禁偷看了江微之一眼,但见他垂目望着手边茶盏,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便稍稍落定了几分。
一曲阑珊,已近中夜,太娘娘年岁大了,有些乏,只说你们年轻人且赏景赏月,她自去安歇。
又嘱咐胖梨和阿桃不必挂心她,且玩儿着,便由侍女服侍着,乘坐了轿往仁寿宫去了。
顶顶尊贵的佛走了,席上气氛便松懈了几分。
霍枕宁不耐同这些人寒暄,一径儿站起了身,温和了眉眼,向着对面而坐的探花郎夏功玉笑说“探花郎,你与大医多日不见了吧我准你去太医院去探望。”
夏功玉万没料到公主会同他说话,心跳如雷,面上浮起红云,站起身拘谨道“臣谢公主眷顾。”
霍枕宁笑的轻快,衣袂飘动,道了一声“同去。”
公主席间闷闷,却只同他说话,末了还邀他同路,夏功玉受宠若惊,心头一阵悸动,怕是公主再问他几句,他便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夏功玉这一激动,离席的动作就有些慌,差点将那碗碟带落。
江微之起身,身姿如修竹,神情磊落,见探花郎差点摔倒,搭手一扶。
“探花郎,仔细脚下。”
夏功玉哪里能知晓江微之的心声,忙不迭地拱手作揖,向他道谢“多谢殿帅。”言罢,匆匆去追随公主的芳踪。
霍曲柔见大姐姐走了,自不好独坐,向那常少钧深深望了一眼,这才曼声道“各位好坐。”
众人恭送,苏万彻见二位殿下离去,席上只余这么些人,向着江微之遥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没想到倒是那今科探花,得了公主的青眼。”
江微之眼神清洌,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苏公子如今境遇可比泥菩萨,还在为他人思虑,实在令本帅钦佩。”他口中说着钦佩,面上却无风无雨的,一径儿起身,长腿轻迈,闲闲往公主去的方向去了。
苏万彻见那背影如修竹一般颀长的人远去,心下恨恨,他是个万事不上脸的性子,面上仍旧不露半分不悦,同一旁的常少钧道“出宫吧。”
常少钧却摆手,有些酸涩道“你先去,我还有事。”
有事你这一介外臣,除非有召,哪能随便在内宫有事
苏万彻哪里不知他的心思,面上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