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枪声炸在那拖儿带女妇人的脚旁,妇人吓得脚软,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那正要将狼牙棒砸在他们头上的蛮兵,吓破了胆,连人带马跌在地上。
霍枕宁被后座力镇麻了双手,颤抖着把枪转回来,再度瞄准了那蛮人。
“砰”第一枪落在了北蛮人的脚边。
“砰”第二枪落在了北蛮人身边的马脚,马痛的一撅蹄子,撒腿就跑。
“砰”第三枪正中了北蛮人的腿。
那北蛮人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
叽里咕噜的骂了一长串蛮话特么的,能不能给老子一个痛快
霍枕宁来了兴致,认真的瞄准了他的胸口。
“砰”中了。
那北蛮人翻了个白眼,轰然倒地,特么的,老子终于解脱了。
那妇人战战兢兢地站起身,腿抖的站不住,两个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霍枕宁吼起来“找钱呢你,走啊。”
妇人热泪盈眶,看着眼前这发丝、衣衫皆凌乱的少女,手足无措地护着两个孩子跑了起来。
渐渐地,数以万计的百姓皆进了城虽然死伤了许多,但到底是活了大部分人。
北蛮人却也渐渐的逼近,禁军和云州轻骑见百姓们皆已进城,姜鲤高声下令回还,调转马头,往云州城门里奔去。
北蛮人追的紧迫,禁军同云州轻骑奔的迅疾。
那些抢先进了城的闲汉们,在城门下嚷起来“快把吊桥拉起来蛮子要来了”
霍枕宁还没有出声训斥,却已有人怒斥“狼心狗肺把你扔出去才好”
于是,百姓们的声音越来越大。
“将军们,快跑啊”
“我们为将军拉桥”
姜鲤已然浑身是血,而那两千人的禁军,似乎少了许多人
他一手执缰绳,一手拿长枪,赤色的血和甲融在一起,英俊的面庞上鲜血如注,眉宇间满是坚毅。
他的身后是腾腾的烟尘,呼喊着的北蛮人
没来由的,霍枕宁的眼睛湿润了。
当禁军和云州轻骑的最后一个人踏上了吊桥时,云州城城门上下,齐刷刷地,都长舒了一口气。
如释重负。
城墙上的投石器开始向着那些北蛮人投射石块,这些北蛮人,原本就是来掠杀的,见得不着什么好处,又死伤了大部,皆调转马头,扬尘而去。
霍枕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颗心落了下来。
姜鲤浑身是血,步履迟缓,脚下软的像是踩在泥地里,深一脚软一脚的,每一步都走的沉重。
他行至公主的面前,行军礼,语音喑哑。
“公主,臣,幸不辱命。”
说完,他像是完成了什么样的使命一般,眼前亮光交替,明明暗暗,忽得便神志尽失,一头栽在了霍枕宁的眼前。
身边的兵士簇了上来,身后传来云州守将欧穆贤急促的声音“快,快带将军带去歇息,叫郁大夫过来”
霍枕宁此时精疲力尽,轻轻揉了下眼睛。
木樨和兰桨扶住了她,霍枕宁望着姜鲤被架走的背影,抽泣道“我没听清楚,幸不辱命这四个字怎么写的”
木樨失笑,在她白嫩柔软的手心,写下了“幸不辱命”四个字。
“公主,姜鲤听您的话,活着回来了。”她感慨道。
霍枕宁点点头,心头有暖意融融。
这里是城门洞里,乌泱泱的全是人,可是所有的百姓都鸦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