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通心中诧异,“嫂子”对他们营中之事还挺熟悉的嘛估摸着是“闵恩衍”说的。
只是“嫂子”的话,他可不敢苟同。
陆宁通笑道“嫂子,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们班报上去的,正是恩衍哥”
闵恩衍眼睛一瞪,道“绝无可能罗队长怎么会把她报上去”
罗队长见钱眼开,怎么可能把简玉纱报上去。
陆宁通嘿嘿笑说“嫂子英明,罗队长原是不会把恩衍哥报上去,但是戊班和丁班相互切磋,定下三局两胜的时候,已经输了两局,后来恩衍哥孤身出站,单挑丁班正管队,加赛两局,一力扭转乾坤,与丁班打成平局。众目睽睽之下,恩衍哥的才能有目共睹,姓罗的还敢以权谋私恩衍哥正大光明入选”
闵恩衍愣愣的,他想了想,便说“不可能所有入选的人都去见皇上,她肯定能入选又如何等到和一队二队三队的兵士相比,自然要淘汰了。”
陆宁通忍不住道“嫂子,你怎么就不盼恩衍哥好我告诉你,后面入选由抽签决定,恩衍哥就是入选了”
闵恩衍难以置信道“这么说来,她岂不是有可能会面见皇上”
陆宁通笑道“正是”
闵恩衍心情无法平静,前一世他在营卫混了几年,后调入卫所,却从未近距离见过天子。
简玉纱怎么可能去了短短半月,就有机会面见天子。
闵恩衍心情复杂,一方面暗暗高兴“他”能够崭露头角,一方面又不服简玉纱竟比他做得好。
心里两只小人打了一架,到底是“不服”小人赢了。
他酸酸道“不过是和戊班兵士相比,有什么能耐,都是幼官舍人营里最末等的班。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他坐直了身体,像模像样地嘱咐简玉纱“若真面见天子,不要胆怯,平日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别丢了闵家颜面。”
陆宁通听得不高兴,沉着脸走的。
简玉纱皱眉问闵恩衍“你忘了你今日来干什么的有功夫在我耳边说废话,还不去做你的正经事。我瞧着时候到了,便骑马回家,到时候可不管你们兄妹。”
闵恩衍一拍大腿,才想起来忘了大事,他连忙赶去找闵宜婷。
闵宜婷和孙之静二人,早找了个好位置,偷看场上郎君风姿,他们英姿勃发的样子,叫少女瞧了脸红。
孙之静拿帕子捂着嘴,小声道“婷姐儿,你觉得哪一个郎君好”
闵宜婷脸颊泛红,道“太远了瞧不清。”
孙之静指了一个蓝衣郎君,他坐在马背上,看样子个子不矮,远远看去,轮廓也俊秀。
她说“这个郎君我知道,我听我母亲提起过他。”
闵宜婷顺着孙之静的手指看过去,只见郎君一时驾马奔跑,一时勒马后仰,身量有书生气,动作却有不失大气。
她的脸颊顿时更红了,心口跳得很快,问道“他是谁呀”
孙之静告诉闵宜婷“他是大兴左卫汪指挥使的嫡子,家里就他一个嫡出郎君,将来肯定是要继承指挥使之位的。适龄的郎君里,我母亲就替我姐姐相中了他,这回来,就是为了看他。”
闵宜婷一听汪郎君家世,顿时心动京卫指挥使是正三品,若嫁给他,将来直接便是三品的诰命夫人。
孙之静还在说“听我弟弟说,汪郎君长的也很好,今日像我嫡母这般的夫人们,都中意他。”
人就怕捧,闵宜婷一听说大家都中意,就好像一定要买到时下流行、珍稀的首饰,更加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