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揪出了那个杀了我哥哥的宇智波族人,就算我真的成功复仇将那人杀死了然后呢,他的家人朋友同样也会因为他的死而向我复仇。这个仇恨的雪球只会越滚越大,没完没了,没有终结,就像现在这个乱世一样,永无止境。”
要说这些话没有带给斑任何触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年少时他就和千手柱间讨论过这些,甚至生出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些年来,柱间一直表示从未忘记当年那份属于他们的理想,而他嘴上一遍遍地否认着柱间的话,训斥柱间别再抱着那种虚无的美梦不撒手了可是他自己呢他骗不了自己,他的心里其实也从未真正舍弃那个和平的幻想,一刻都没有过。
可是他无法说服自己,让自己去相信人心真的可以相互理解、彼此坦诚。
就像现在,如果他告诉椿,他就是宇智波家族的人,甚至还是族长,他不相信椿还能这般平和地坐在他面前,这般随意平和地同他聊天。
下一秒,手背一暖,稍稍偏过头,只见坐在他身旁的明音相当自然地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白皙的小手虽然包不住他的大掌,但从她手心传来的温度却是真真切切的,而他刚刚波涛翻涌的心绪竟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心中不禁暗暗嗤笑了一声干什么啊,搞得真像对儿老夫老妻似的。
“那么你所谓的归处,便是你的家族吗”明音问向椿,不着痕迹地将话题从刚刚的“仇恨”“复仇”转移走。
“我的归处只能是那里,或者说,我需要让那里成为我的归处。出身忍者家族就注定了我没有了归处的选择,别的家族不会轻易接受我这么个异族人,至于普通平民人家大概更无法接受一个忍者出身的女人况且我也不想把自己也伪装成一个普通人来用欺骗的方式同他们生活。我只能留在志村家,但是我这么一个无依无靠、还没什么战斗力的人在志村家也只是个累赘,而且随时都有可能被舍弃掉。我唯一还能做的,就是收集情报了,毕竟我这种人怎么看都不显眼。虽然听起来有点悲哀,但只有当我对家族有价值时,家族才会成为我的归处。”
临近傍晚的时候,椿便又要去“小吉原”街的那家酒馆工作了,一直到隔日天亮酒馆关门才会回来。临走前交待斑和明音随意就好,反正她这间位于城郊的简陋宅子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院子后面是条已经快要结冰的河,屋檐下的走廊上,斑用自己略懂一些的简单医疗忍术给自己疗着那点皮肉伤,很快便痊愈了。
明音则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望着那条河里在冰凌间穿梭着的汩汩水流,蓦然间问道
“呐,斑君,你的归处又是什么是宇智波一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