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是故地重游,而干柿鬼鲛则是早就听闻过木叶的大名,却未曾亲眼目睹过,头上的斗笠与身上的黑袍遮掩住了他们的面容,两名晓组织的成员就这样在木叶村里走走停停。
只不过干柿鬼鲛路过一棵树,一间糖果铺,一间忍具店时,也就只是路过而已,但宇智波鼬的眼中却还闪耀着他少年时的影子。
在临近村外的溪流边,他曾与佐助一同修炼忍术,当时烧得一团漆黑的草木如今自然早已恢复如初,但他望向溪石边留下的焦黑痕迹,还是忍不住有些怀念。
在那棵树下,他曾站在那里,仰头望着骑在树枝间的佐助摘下果子,再嬉皮笑脸地从树上跳下去,正好被他接个正着。只是这种长在路边的果树能结出什么好果子呢,他尝了一口,又苦又涩,怪不得没人摘呢,却还是皱着眉头和佐助把摘下的果子勉强都咽了下去。
而那间糖果铺也是他常常光顾的地方,每次出完任务回来,得来的赏金除了置换忍具以外,少不得要在这里买一些金平糖之类的带回去,不然某只小馋虫会一直拽着他的小腿不让他走。
“的确是很繁华啊。”干柿鬼鲛感慨道,明明同样是战火连天的忍者世界,木叶的人们竟然能生活得如此安逸,令他这个外来人不由得有几分嫉妒了。
“是啊。”宇智波鼬淡淡开口,令人听不出其中的感慨。
距离他已有五年光景,他不再是十三岁时那认定着自己的道路就死不回头的少年,无论什么都抵不过时间,就像撒菱上的红锈,竹松边的青苔,原本的模样流失在光年外,反倒是细枝末节的事物更觉具体起来。
近乡情怯。
宇智波鼬忽然发觉有一天,这样的词语居然能用在自己身上,心下不觉有些讽刺。
刽子手,叛徒,走狗,恶魔。
这些是在宇智波鼬叛逃之后,世人加诸于他身上的骂名,只不过一向将浮名视作身外之物的他,并不将这件事记挂在心上,他所念念不忘的,是别的事情。
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鼬至今都还记得在产房外终于见到大门敞开的那一刻,尚在襁褓之中的佐助有着圆溜溜的小眼睛,捏起来柔软的小手,身上还带着点奶味,那丝丝缕缕的味道飘入他的鼻子里,仿佛在波澜不惊的心湖中掀起了翻天巨浪。
父亲说,这是你的弟弟,宇智波佐助,你要好好照顾他。
“弟弟。”宇智波鼬在心中念了又念。
那时他五岁。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宇智波鼬的头发已然长到不能简单地置之不理,需要用发绳在脑后束成一尾,而他的身后也多了一个会奶声奶气地喊着哥哥的小尾巴,天天缠着他要他教忍术。
“哥哥,上次那个术我已经练得差不多啦,教我豪火球术吧”
可惜他刚入暗部,事务繁多,只好一次又一次推脱“下次吧,下次。”
“哥哥又骗人”宇智波佐助的小拳头砸在他身上,可是五岁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力气,那粉嫩嫩的拳头打在他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那时候的宇智波鼬是宇智波一族乃至五大国都赫赫有名的天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但偏偏在自家弟弟面前缴械投降“真的,骗你是小狗,好吧”
一想到这些,宇智波鼬的嘴角便忍不住想弯起来,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假如时光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该多好呢,他甚至连余下的岁月该如何度过都已计划好了。
但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就如出门时还放晴着万里无云,眨眼间就乌云密布狂风暴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