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作为囚室的研究室里, 小白鼠吱吱的叫声凄厉地钻入耳膜,在空空荡荡的房间内回响着。宫野志保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绵白的光线自上而下洒在她的身上, 模糊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裹着白色的长大褂,左手的手腕被冰冷的金属禁锢着, 在角落里不声不响, 像是沉沦在黑夜中的光, 视线则凌乱地洒落一地,思绪也离身体远去。
最绝望的时刻, 远没有她之前想象的那样喧嚣, 就如同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一样,很平静地来临, 然后轻而易举地压垮她所有的情绪。
够了, 已经足够了。
罪恶, 悲痛, 恐惧, 内疚
脑海中的种种画面以狰狞的姿态如噩梦袭来,而溺水般的窒息感,则在灵魂的深处肆无忌惮地蔓延着。
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宫野志保的右手伸向了衣服内的暗袋。
让一切都画上休止符吧。
如牵线傀儡一样任人摆布的她,在姐姐离世的那一刻,支撑生命的支柱就已经轰然崩塌,心也一同坠入了地狱。
「atx4869」。
她所研发的药物, 有着这样的名字。
与传统的机理截然不同, 并不作用于神经系统或血液, 而是通过诱发细胞的程序性死亡来达到致死的目的,以现有的医疗手段根本无法验明死因,被组织内的人称作「跨时代的」。
就像剑客总是死于剑下一样,毒师死于自己研制的,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淡然一笑,将手心里的胶囊咽了下去,然后闭上眼,等待着接踵而至的死亡。
“是这样的感觉啊”她喃喃道。
身体里有什么在逐渐崩坏着。
大脑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肌肤下的血液沸腾着挤炸了血管,而骨头像要被融化了一样,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每一寸肌理骨骼都在绞痛着,就像被上千把利刃来来回回地交叉切割,全身上下都被绞碎了一遍,然后重新粘合起来,承受更为剧烈的痛楚。
原来死亡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她有些想对之前因为这种药死去的人说一声抱歉。
有什么颜色从眼前的罅隙中溜了出来,是讲不出具体色彩的鲜明,它们像彗星一样拖着长长的尾巴,在视界中游走着,随后,陷入永恒的黑暗之中。
“我死了吗”
不知是白驹过隙的弹指一瞬,还是隔了铅灰色的半个世纪,当宫野志保昏昏沉沉地再睁开眼时,目之所及的不是天堂的云端或者地狱的熔岩,而是与刚才别无二致的冰冷沉重的场景。
药物失效了
身为科研人员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找实验手册记录下来,直到手边的镣铐晃动着发出声音,她才发现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是”
宫野志保呆呆地看着自己变得纤细的手,那瘦削的手腕轻而易举地从手铐的束缚中退了出来。
自己变小了。
她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不过这样的事情并不让她感到吃惊,因为在之前的动物实验里,就曾有只小白鼠在注射atx4869之后没有死去,并且退化成了幼鼠。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她就曾经设想过,这样的特例会不会出现在同样身为哺乳动物的人类身上。
而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无疑证实了她之前的假设,而且再联想到之前在工藤家的衣柜里发现的事情,难免会得出新的推论
“工藤新一,那个高中生侦探,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