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被迫接受了很多自己不愿意接受的带颜色的知识, 但从心底来说还是不太受的了, 越仲山每次道歉归道歉,江明月的情意绵绵掌也没少挨,但就是不改。
时间飞一样得过,江明月的论文却越写越让人头大,连带着因为跟魏东东联系多了起来,家庭矛盾的累积也直线上升。
他从前在实验室做的事,大都是徐婕分配好的,只需要负责一小块, 不需要顾头也顾尾,所以他没想到,原来自己也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即便从头到尾研究过一番学院发的论文要求, 成品还是问题百出。
加上胡海洋还总是话里话外地说, 他们本科生的论文,是零技术含量、零参考价值, 都这样了,他还搞不定,简直丢人。
魏东东认真安慰他“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不然老胡说让你先练练手是什么意思一回生二回熟,照着改就行了, 这次做完, 有了经验什么都好说。”
江明月看着通篇标红的四稿, 真心实意道“麻烦师兄了。”
魏东东最后又标出两处说大话说空话的地方“不麻烦。你不知道, 带你是算最省心的,好歹出的问题都还有解释的价值,徐婕他们带的,一个两个式都没弄好,目录也没有,就交上来,文件名还标个终稿。”
他也气也笑“什么终稿,草稿都不算。”
江明月听完没有轻松,只感觉到羞愧。
他灰溜溜走出实验楼,没急着回家,去了图书馆,集中注意力改论文。
有了魏东东帮忙处理过的数据,指点过仍有问题的结构改起来也顺利了许多。
江明月大刀阔斧,一气儿删了三千多字,才感觉有点向着魏东东的“每句话都有对应,别来空的”靠拢了。
先前他是两眼抹黑地写,也才知道只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是真不行,现在一次两次地退回重新改,方向也越来越清晰,至少工作的有效率在直线上升。
他不禁为自己感到脸红,因为之前想着一个毕业设计不会需要魏东东太多的帮忙,可现在岂止是太多,魏东东差点帮他全写了。
江明月把时间都耗在图书馆,一般不把这个带回家,是因为越仲山对魏东东的反应实在太大,咬定了魏东东对江明月有意思,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而他每次吃醋,最后受苦的人都是江明月,领悟出这个道理以后,江明月就决定,自己不能干以卵击石的事。
晚饭是在学校食堂吃的,然后继续回图书馆,一直待到将近九点。
越仲山今天有应酬,好像是越仲廉自己的一个生意,跟越氏的关系不大,在热热闹闹的起步,越仲山去帮他撑场子,也还没有回来。
江明月洗完澡,阿姨弄了个水果拼盘端出来,照例又倒了杯决明子泡的水。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边吃边喝,水果是甜的,决明子的味道却不太好。
自从越仲山听他念叨了一句眼干,各项小活动就陆陆续续开始了,外敷内服,周末还被带去查了下视力。
视力没问题,眼睛也没大毛病,医生给开了几瓶润眼的眼药完事。
从医院出来,江明月还困着,手给越仲山拽着,走得慢,说越仲山大惊小怪,越仲山倒不跟他计较,看他困,还退让地笑了笑。
越仲山不经常笑,据江明月观察,他本性不是寡言少语的人,甚至有的时候非常能说,从各种歪理到天南海北,什么都能聊,忽悠得江明月头晕。
只是一来,工作上没必要和蔼,和蔼还要坏事,以前的二十几年里,生活中又没有跟他磨磨唧唧的人,所以应该就是没那个习惯。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