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越仲山对江明月口过也表白过,在得到了会考虑表白的基础上,收到了“你让我觉得恶心”的答复。
三年后, 他们因为越家长辈的意思走到一起, 越家为名利, 江家为平安。
结婚不到半个月,江家的烂摊子大致打扫完, 江明楷从看守所出来,江家有了让江明月离婚的意图。
当初徐盈玉与江明楷按照惯例, 认为可以通过割让一部分利益来结束婚姻。
越仲山没打算照着他们的考虑来, 所以另寻他法。
至此, 他们俩之间的事就是这样, 江明月清楚。
过了很久, 江明月终于再次开口“你去隔壁。”
越仲山听到这四个字, 但是暂时没动。
他动不了, 浑身僵硬,怎么都行, 只想待在江明月身边。
江明月慢慢蜷起腿, 用两条胳膊抱住, 低头把脸埋进膝盖。越仲山觉得如果他能把自己藏起来,那他肯定会这样做。
越仲山伸手去碰他, 但被偏过脸避开, 江明月的声音既低也闷“时间太晚, 你也累了, 先休息,明天再说。”
“江明楷不会有事,你家也没事。”越仲山讲得足够直接,也简短,尽量不显得语无伦次,“没事,江明月,已经没事了,好吗”
江明月日常说话都有些慢,不会叫人着急,也不算拖拉,只是显出一种不太在意似的懒散。
但当下他用了快一些的语速,顺着越仲山的话低声说“我知道,所以才叫你先去休息。”
所以越仲山没听出他一直在哭。
越仲山只是看着江明月坐在那里模糊的影子,因为瘦而总是显得单薄,抱住自己的样子看上去那么无措,心里惶然的感觉就如潮水般蔓延,几乎目眩耳鸣。
徐盈玉总怕江明月受委屈,越仲山一直觉得自己做的还算不错,但这一次,他知道江明月不止是委屈。
他明白,江明月一定在想,为什么他这么可怕。
很少有人能一直幸运,不断获得生活的馈赠,但也很少有人会一直不幸,想要的东西没一样能得到。
可越仲山最初就只有一样想要,仍怎样都没办法得到。
当他慢慢开始明白,好像不用那么极端和偏激的努力就可以拥有时,却总是差一步。
原本对他来说,江明月不喜欢他,与江明月觉得他恶心的含义是相同的,因为最终指向的结果都是他们不在一起。
那他就想办法与江明月在一起。
江明月却教他说不是这样的。
江明月让他体会到在一起也可以有不同的方式,江明月肯试着喜欢他的在一起,与江明月看到他伸手就下意识躲开的在一起相比,简直是天堂与地狱。
江明月总强调“健康的关系”,江明月认同理智、克制、合理和共情。
可越仲山渴望“只有彼此”,越仲山遵循阴谋、算计、威逼与利诱。
这样的不同原本可以共存,在江明月没有完全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之前。
可谁叫他总是差一步。
他的运气总是不太好。
胸腔里的急迫和恐惧快要让他发疯,江明月就在眼前,已经让他觉得遥不可及,他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走开,只知道自己要不停不停地解释。
“我当时不知道。”越仲山反复说,“那时候,我以为,你骗我。”
“我以为你会提离婚。”他艰涩地吐出一个个字词,是他的理由,听起来却异常苍白,甚至无法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