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受不了只能干坐着的枯燥乏味的过程,没多久就起了身告了别,“我先走了。”
“嗯,慢走。”原珩敷衍地抬起手左右晃动了两下,“对了,记得把我说的话说给他们听。”
她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拖着音“告诉他们,这叫老大教他们成长。”
“”
二狗身子一僵,头也没回,加快步伐离开了。
等人消失在拐角处,原珩呼出一口气,抬手摘了头顶上的草帽,如释重负。
她特别要面子,这也就成了她窝囊的导火线。
七月中旬,经过景芳初中副校长的牵桥引线,原珩应邀接受了遥江晚报记者的采访。
正是因为这件事,让一向不注意她形象只关注她内涵的原天明有了动作,原珩一时不察,着了原天明的道儿,在双方力量极度悬殊的情况下,她被押着送往了胡同深处的张家理发店。
当杀马特遇见真正的洗剪吹,其结果不言而喻。
从理发店出来后,她那仅剩的唯一能够象征扛把子身份的杀马特发型早已成为金剪子下面的亡魂,此刻,估摸着已经被扫进了垃圾桶。
她有了新发型,是时下最流行的乖乖女款式,俗称波波头,特征是遮眉刘海、齐耳短发。
软趴趴的,怎么看都没有扛把子该有的气势。
“”原珩面无表情,心如死灰。
始作俑者原天明却很满意之前虽然非主流了点,但依旧貌美如花,现在嘛,则是锦上添花。
做父亲的,看自己家的闺女怎么样都是好的。
“也别不高兴了。”他揽过原珩的肩,轻拍了两下,“上报纸总得有点形象。”
原珩正别扭着呢,懒得理他。
“以你刚才那发型,谁都不相信你能成为状元,估摸着都认为你的分数是抄来的呢。”原天明也没不高兴,眯了眯眼和她讲道理,“人啊,都这样,在看东西的时候往往只会看表面。”
“我给自己抄了个状元”原珩鼓了下腮,嗤笑“那我也是蛮厉害的。”
原天明也跟着笑了笑,云淡风轻。
父女俩肩并肩往家里走,各怀心思。
原珩只盼着这条路能短一点再短一点,也盼着不要遇到熟人,特别是她的小弟,她如今这副模样,凶起来就和小奶猫似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这可如何继续做她那一呼百应的老大哥。
啧,真烦
沉默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爸爸。”
原天明低低地应了声“嗯。”
“今年暑假我在店里帮你吧”她眨眨眼,晶亮的鹿眼里满含真诚,“我不出去惹事生非了。”
原天明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原珩。
原珩跟着望了望天,又移回视线瞅着她原天明。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老父亲的感叹充满了惊奇,还有一点点的欣慰。
原珩一脸严肃“不,是我良心发现。”
“呵。”原天明笑了下,抬手在原珩脑门上赏了颗板栗,“应该早点带你来剪头发换发型的。”
他心道这八块钱花的值,不仅树立了好形象,还能断了闺女和那帮臭小子的联系。
只是,原珩千防万防,却防不住遥江晚报。
采访走的是一贯的套路模式,整个过程很简单,记者会随机问几道有关学习的问题,原珩只要规规矩矩地回答出来即可。
总而言之,是要让其他人知道她这个状元来之不易,需要头悬梁锥刺股,刻苦刻苦再刻苦。
采访结束后,还咔嚓一声给她照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