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大叫,两人笑成了一团。互相又揉又搓。沙哑和甜柔的嗓音交织飞扬着,一时, 久无人居的木屋里满是天真。
现实多少无奈,都被这样的傻笑给笑得轻了。笑完了,他们卷着被子说悄悄话。
她学术性地问, 那个“难言之隐”到底是啥感觉
他想了想, 带着点伤感说“就像体内有条虫,拱啊拱, 怎么都拱不直。”
梅梅哀伤地看了男友几秒,不厚道地大笑起来。
他红着脸气坏了。摁住她,如野兽般在她脸上一顿“狂咬”。两人再次扭打嬉闹,好一会儿, 才心满意足躺进被窝。
梅梅望着帐顶打补丁的地方, 不无内疚地说“不知他俩怎样了,可能吃大苦头了呢。”
他不像话地说“吃呗。难不成他们还想吃甜头”
梅梅侧过脑袋, 轻声问“跟以前的仇敌成一家人了, 是什么感觉啊。”
庞雄嘴角牵起一丝狞笑, “什么感觉终于有机会往死里收拾他们了。就是这种很好的感觉”他给她以前的故事, 灌输那两个家伙有多坏, 有多恶劣,“你完全不用给他们好脸色。说到底咱俩才是一家人,他们只是临时的。”
“嗯, 当然。”她口齿含糊答应着,眼皮一耷一耷的。心里感到好笑原来男人也会吹枕边风,这行径简直像后宫女人。
他是不是没自信,潜意识担心她会被人勾走就因为那个难言之隐
梅梅打着盹儿说“嗯,我都知道。”为了让他安心,她说“有句话我要告诉你。这辈子只说一次。”
“嗯”
她声音很轻地说“我爱你,亲爱的。一辈子只爱你一个。”
庞雄微微愣住。他变得痴痴的,眼睛安静得像个孩子。
他从没被这么猛的话荼毒过,直接醉得不能动了。
在梅梅的时代,这话已成为滥俗的代名词。人人说爱,人人追爱,“爱”被炮制得泛滥,成了廉价的便宜货,以至于大家都不屑这声“我爱你”了。
豁出命去爱的人是不多的,遭人鄙视。
相信海誓山盟的人,也已灭绝了。
但是,这句大俗话在他这儿被还原出了该有的分量,和至美的滋味。对庞雄来说,就算把全世界给他,他也不肯换走这话。他心里被填满了,体内总是拱不直的虫子也不拱了。
他安静地承受着幸福的冲击。
幸福的滋味并不是甜的,它美得让人伤心。
他僵了许久不动。等她睡熟了,才缓慢把人抱在了怀里。
第二日吃过早饭,他改变了主意,没啥表情地说“我想了想,去把那两个家伙捞回来吧。”
他们提着金币走入了森林。
一踏入森林,两人就迷失了。
那条小径是活的,能随意地变向。走出几步一瞧,来时的路已被绿色洪流般的苔衣吞没了。四下的藤枝如龙蛇游走,在二人身后“刷刷”织成一堵绿色的壁垒。
回去的路被封了。
系统叮一声您已进入秘境最北区的狂野森林,这里住着终极boss暴怒红龙。
梅梅心想多神奇啊,他们和一头终极boss是邻居
神灵虐她不遗余力。“哎,咱们够倒霉的。”
庞雄一手提布袋,一手拉着她。拇指上的老茧轻轻刮过她的掌心。他说“不怕。”
梅梅倒真不怕。蹚过那么多的死局,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眼前是一个植物主宰的世界。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