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就假装发愁,拿出妇人之仁说“这不好吧。总归两条命。真要被龙吃了挺残忍的。”
“两条狗命又不值钱。”他越发强硬到底,脸板得没有商量余地,“老子找到这袋金币多不容易,还没捂热就要拿去赎人。真要剜我的心了。”
梅梅眼皮直抽。
她叹口气,像个对丈夫唯命是从的妇人,拿不定主意地说“金币留在咱这儿也是烫手山芋。恶龙喜爱金闪闪的财宝,肯定要来夺的。何况这本来就是上代铁匠偷来的。”
软绵绵的语气有商有量,好像拿他当主心骨。两汪墨水似的眼睛瞅着他。被如此美目瞅着,值得为之一死。
庞雄越发飘了,往强硬处飘。
“不救。”他不讲道理地说,“休要说了。”
梅梅便像窝囊的妇人那样叹气,无力回天地说“好吧,我反正都听你的。”
“你当然得听我的。”他咕哝着转过身去,留给一个她顶天立地的背影。在她瞧不见的地方,眼睛却甜甜弯了起来。
梅梅也在心里偷笑。
她惊叹自己对男人的手段。刚柔并济,能收能放。这个恋爱的天赋大概遗传自妈妈。妈妈一辈子把老爸的心捏得稳稳的。
梅梅并不急着清点所有物什,她想先张罗一顿热乎乎的饭,让家里的日子赶紧开张。至于恶龙那里,反正要等明日午前呢。
他肯定会救的。她不要太了解他。
话说回来,就算不去救,恶龙迟早也会找上门。他们想躲事也躲不了。
梅梅捡起一块兽肉,“这是什么肉”
庞雄行家似的闻了一闻,确凿地说“鹿肉。”
她放进篮子里,主妇派头十足地说“我去做饭,就炖个鹿肉吧。”又拣了一根萝卜,舀了一碗米,切了半个窝瓜搁篮子里,把油盐酱醋也一并带上了。
“哦。”
庞雄把两本功法秘籍揣怀里,篮子放上去,叉着她的腰把人抱了上去。出去后,他使了几重障眼法,把这口井窖妥善藏了起来。
两人一块儿收拾厨房。
先把锅碗瓢盆拎到河边洗净,再淘米洗菜。
她以前在家不怎么做家务,厨艺只是略通皮毛。那两只嫩笋细爪子捏着菜刀和锅铲时,一点把势都没有。他“嫌弃”地打趣她,“姑娘快歇着吧,我伺候你。”
汉子多晓得疼人啊,主动要包揽一切粗活。
可是,他的活实在太糙了。刷个锅盖只拿巴掌抹一下就算好了。全程在假装家务能手,其实也一窍不通。
梅梅皱眉发笑,对他表示了十倍的嫌弃,“老爷去歇着吧。我不敢吃你做的饭。去修炼。”
他面对她站着,强烈建议道“你不会做也不必勉强,咱吃生的也行。”
反正天又不冷。
梅梅笑眯眯的,铁了心要在这天下午成为无所不能的贤妻。她带着毫无道理的自信说,“这些事又不用学。女人天生就会的啊。”
他笑而不语地望她。片刻,微微俯下来,在她出汗的脸颊上温柔地香了一下。
梅梅料理饭菜时,他去把地窖中的家当运出来,在屋内摆设好。被褥晾晒了,几套男式的旧衣也洗了,挂在门口曝晒。
太阳真金子似的,灿烂动人。
梅梅得空瞄上一眼,见他屹立在光明中的样子,心里觉得说不出的安全。不管怎样颠沛流离,只要有他陪着,事情就没那么糟。
庞雄盘腿坐在田头的草垛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