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贤王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几日不见, 你怎的结巴了”
寺正扯出一个笑容“臣没有,臣就是吹了点冷风”
八贤王转头看了一眼钦天监的刘大人“你们两个一起出来吹冷风”
刘大人也满头冷汗地点头“回王爷,臣坐船坐得有些头痛,所以拉着赵大人一起出来吹吹风。”
八贤王笑了“吹风也不找个好地方。”
他环视四周, 有些伤感“这里唉。”
这里是先帝的皇陵所在,先帝是他的兄长, 斯人已逝, 空余陵寝,叫人如何不感伤。
寺正忙道“臣在四周逛了逛, 头脑清醒多了, 这就要回行宫去了。”
他虽不是太祖太宗一脉的皇族,但说到底和当今皇帝也是未出五服的亲眷, 皇帝也要叫他一声堂伯父。如今皇帝带人来巩县祭祖,他也名正言顺地跟着住在行宫里。
八贤王道“本王才刚从行宫出来找你, 你就要回行宫去了。这不是正巧了嘛。”
寺正道“不知王爷寻下官何事”
八贤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儿的婚事。之前定的那家女儿出家了,不能成亲。正巧最近我那内侄也要娶亲,王妃与本王就打算不如劳烦寺正再为我儿寻上一门好亲, 将两个孩子的婚事一块办了, 也是喜上加喜那是什么”
掌管皇族婚丧嫁娶是寺正的本职, 八贤王一提这茬, 寺正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住了, 正寻思着汴梁城里可还有家世模样足以般配八贤王世子的姑娘,却见八贤王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落在了他身后的草地上。
糟了
寺正手脚冰凉。
盗洞被发现了
八贤王推开仍在试图阻拦他的寺正,走到那盗洞前面,蹲下身来,拂开遮挡着的杂草,露出了漆黑的洞口。
错不了了
他闭了闭眼,双手颤抖,心下一片凄凉。
当初皇帝拿了天书给他看时,他还心存侥幸,或许赵爵并没有丧心病狂到去盗掘先帝的陵墓,那天书兴许是他伪造的。
可是
八贤王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宗正寺寺正,声音冷若寒冰“寺正大人,这是什么”
寺正牙关紧咬,面色紫涨,扑通一声跪在八贤王脚边,紧紧攥着他的衣摆“王爷救我”
驿站里,寇准抄好了呈送给皇帝的奏章的最后一笔,揉了揉眉心,忽然一阵心悸,后心一凉。
欧阳春从房梁上跳下来,满面担忧地扶住他“大人你怎么了”
他上回被人用调虎离山之计骗离了寇准左右,险些叫那些西夏人在汴梁城外杀了狄青、劫走李元昊,将他们一年多的努力付诸东流。从那以后,他痛定思痛,时时不敢离开寇准左右。
寇准摆了摆手“没什么。”
只是有些非常不妙的预感。
他浸淫官场快四十年了,有些时候,一瞬间的预感总比谨慎周密的推测更加准确。
到底是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寇准道“欧阳义士,劳烦”
他刚想说什么,就见他的一个家仆急匆匆地从外面跑来,满头大汗“老爷,出大事了”
寇准问他“怎么了”
家仆看了一眼欧阳春,欧阳春侧耳倾听,然后道“没人。”
家仆于是开口“八贤王刚从皇陵那边回来,要面见官家,有要紧事启奏,刘公公说官家才刚歇下,让王爷明天再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