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要被霍玉山毫无来由地带回北江市,她申请去探望老爸奶奶的要求还被拒绝,这一派法西斯的作风,让穆兰兰恍惚觉得自己是跟封建时代的大地主签了卖身契。
今天她才刚搬了家收拾了一天屋子,本来就累到不行了,跑了一趟警察局,还被霍玉山逮来吸血吸得整个人晕乎乎的,霍玉山不让她回去睡觉也就算了,居然还以“她身上味道大”为由,把她赶来睡阳台的沙发。
明明是这个人非要把她带走吸她的血,她跑了这么大老远还被他给追回去,到头来他还这么嫌弃,穆兰兰真是忍不住想冲他吼,“要嫌弃,你有本事别吸啊”
不过她刚往霍玉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发现那家伙一直用捕猎者的眼光盯着自己,也不知道他保持这状态到底有多久了那目光尖锐得有点吓人,好像巴不得马上撕了她似的,直盯得穆兰兰毛骨悚然,心口刚升起的火气马上被惊恐压制住。
最终她还是怂怂地转过身,默默卷起被子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盖住,窝在阳台的大沙发角落,给她爹编辑起短信来。
她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有事要回学校,叮嘱老爸低调行事,不要被高利贷的人找到,至于生活费,自己会和他一起想办法。
那一晚上,穆兰兰虽然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可是霍玉山那灼热的目光却好像能穿透被褥似的,让她一整夜都不得安生。
穆兰兰躺在沙发上,连续做了好几个变成猪肉被炸猪排,变成鱼肉被水煮鱼,变成鸡肉被黄焖鸡的梦让她一整夜被折腾得又害怕又饿
###
第二天,穆兰兰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在霍玉山的车上了,她身上已经换上一条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小礼服,上身还盖着一条薄毯,可是她全然没有自己是怎么换了衣服怎么下楼又怎么坐上车的记忆。
穆兰兰转头看霍玉山,才发现这货不知道何时换上了一身整齐的西装,现在这一本正经开车的样子,真像是个专业的司机。
穆兰兰本来想开口质问他是怎么给她换的衣服,可是随即却注意到这家伙顶着一对巨大黑眼圈,满脸都是马上要火山爆发的烦躁,样子看着怪吓人的。
穆兰兰犹豫一会儿,还是打消了问问的念头,反正一猜也知道这些事都是这家伙干的,看他现在这模样,她一开口说不定就要戳爆这个爆发边缘的神经病了。
霍玉山注意到穆兰兰醒了,却一直打量他不说话,有些不爽地主动开口。
“昨天晚上我没睡好”
霍玉山突然把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扔给穆兰兰,倒让她为难了,她思索了好一会儿,也没弄懂霍玉山这句话里隐含的深意。
他是想听她的安慰还是把这责任怪到她头上
“是不是因为喝坏了肚子所以拉了一晚上”穆兰兰想起霍玉山吸完她的血就着急忙慌跑厕所的样子,带着关切的笑容问道。“有可能是我平时爱吃辣,所以我的血也比较刺激,你知道这肠道一受刺激就容易收缩啊痉挛啊,你要是以前口味清淡,可能一下子真受不了以后你吸的时候,还是稍稍悠着点吧。”
穆兰兰自以为这话说得很艺术,既对他表达了关心,又侧面要求让他以后少吸点血,可是她一转头,却发现霍玉山的脸比刚才更黑了。
“你还是别说话了。”霍玉山像是好不容易才把“闭嘴”憋回去,咬着牙换了一个更温和文雅的说法。
“哦。”穆兰兰随口应了一声,便扭头倚在椅子上看车窗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