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问“你从哪儿听说的贤名”
楚白歌道“自然是从长辈口中,我父亲曾大力夸赞过他,称这世上若人人为官都能像金陵知府那样清廉能干,必然能还天下百姓一片清明吏治。”
“我听到的消息,却和你说的恰恰相反。”
“你听到了什么”
楚白歌虽然讨厌楚家,但对自己的父亲,还是十分信服的,并不认为他会对自己说假话。
沈浮道“我却听人说他
“贪污受贿,里外勾结,求荣卖国”
说道后头,四个字里,已经有了凛然的杀气
“殿下,夜深了,还请入睡吧。”
抱琴如同一道阴影,悄无声息地从暗中走出来,走到主人身边,小声地提醒道。
埋首公务的赵沁这才抬起头,看向燃烧的烛火,发现蜡烛已经烧去了大半。
她捏了捏眉心,搁下手中的笔,接过抱琴递过来的茶水,轻轻地喝了一口,才问道“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抱琴知道,她问的是谁。
她轻声道“回殿下,沈姑娘已经到了金陵,同行的人有白鸽先生楚白歌,她今晚住的是梁家酒楼,吃的是酒楼里的招牌菜八宝鸭。”说完,她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情,一并说来。”
抱琴温驯地垂眸,低声道“刚刚飞鸽送来了一次消息,说沈姑娘去了如意楼,见了如意姑娘,两人在房间里待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如意姑娘”赵沁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抱琴只听得她轻笑一声,语气很冷,“她的知己倒是遍地都是”
抱琴不敢说话,像个木偶一样站着。
对于沈浮和赵沁的事情,她是人,自然也有好奇心。
尤其是她在长公主身边待了四五年,还是第一次见她把哪个人这么放在心上。
她忘不了自己那天去敲门,殿下嘶哑的嗓音。
也忘不了那天她服侍赵沁洗澡的时候,在她脖颈上面见到的吻痕。
要知道,赵沁虽然被外界传的极为不堪,但身为她的贴身丫鬟,抱琴对她却是极为了解,晓得自家主人的洁癖有多么严重,旁人就是碰一下她的东西,都有被剁掉爪子的风险,何况是近她的身体。
她不敢问,甚至不敢揣测,只能将这个惊人的发现,死死地压在自己的心底。
从抱琴那里得到了沈浮的消息,赵沁的心情,莫名地就烦躁起来。
她走出书房,来到院中,看向天空。
今夜的星星很好,夜幕之下,一片繁星闪烁。
莫名地,她就想到了初见沈浮的时候。
第一次见到沈浮的时候,她正十岁。
那个时候,她还不是长公主,只是皇后的女儿,一个可有可无的公主。
父皇重病,她便被送到了神仙山,美其名曰为先皇祈福。
将一个在锦衣玉食的宫里长大的女孩,送到餐风露宿的神仙山上,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她那为了贤名的母后才做的出来。
她才不管赵沁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突变,也不管赵沁能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只要得了天下人的夸赞,只要得了皇帝的喜爱,牺牲一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在赵沁之前,她早有无数个女儿,为了赵国牺牲。
相比起来,赵沁算是赵国公主里,比较幸运的。
她虽然过得苦了点,却不像她的那些姐妹一样,不是嫁给了一个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