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
医生推推眼镜,下笔,“那就开一针屁股针,一针吊针,”唰唰地写完一张药单,递给郝途,“先去一楼取药,再去注射室。”
“哦哦,明白了,谢谢医生,”惠江抄起单子,拉着郝途往一楼走。
“你很开心”郝途不高兴。
“没有啊,我也是想你好,”惠江露出替他紧张的表情,“我看你病得难受,也跟着难受呢。”
“你别恶心我呵,我记住你,”我不就不信以后治不了你
注射室。
郝途忐忑地坐在板凳上,自从上了初中他就很少生病,但打屁股针的记忆却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他抬头瞪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惠江,越发觉得这人可恶。
“把衣服捞上去,”护士配好针,端着注射盘走了过来,“别紧张。”
郝途咽了口唾沫,如果说刚刚他还觉得冷,那现在就真得是热得冒汗了。
护士拉下他的裤子,惠江探头去看,“哇,好长的针头。”
冰冷的碘药棉花挨上皮肤,郝途吓心肝颤了下,咬牙不去理会惠江的话。
护士拿开棉花,要扎针,郝途煎熬地等待。
“要扎进去了,郝途你怎么不看”
看个鬼啊郝途气得牙痒痒,伸手一把抓住惠江大腿,接着屁股一痛,是针扎入了皮肤,他清晰地感觉到针缓缓深入。
“啊郝途,你放手,”郝途的指甲隔着裤子狠狠地掐进了惠江的皮肉,痛得人嗷嗷叫。
“安静点,”护士瞪了惠江一眼,又道“病人别紧张,放松点。”
惠江不敢捣乱了,却又拽不开郝途的手,只能小声求饶,“放手行不”
“不”郝途一脸狠色,就差两眼冒绿光了。
就不该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就算这人现在是病猫,可惹急了还是会咬人的,惠江一脸菜色,觉得自己腿一定被掐青了。
“好了,”随着护士小姐的话,两人都松了口气。
“你和我有仇啊掐得肉都要掉了,”惠江搓了搓大腿。
“谁叫你吓我,还皮不皮”郝途提起裤子,“扶我起来”
惠江苦着脸把人扶起,却被压得踉跄了两步,“你好重,我要扶不住了,”他用手撑着强,勉强稳住身子。
“呵,知错了,”郝途低头在男生耳边狠狠道,一支屁股针下去他半边腿都动不了,一走就疼,“好好走,你是不是男的,这点重量就要生要死。”
“哈我不是男的那你还怕打针呢。”
“我哪里怕了,”郝途收紧手臂,把对方的脖子勒住,“还乱说不”
“咳咳,你放手。”
郝途卸了力,两人摇摇晃晃地走进大输液室,里面的病人很少,房间内安安静静的,大部分的人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护士给他弄好吊针,走前叮嘱了几句,“看见快输完了,就叫我。”
“好,”惠江应下,等人走后,才问“现在舒服点了吧,我看医生还给你开了药,要喝吗”
郝途退了烧,确实精神了很多,加上下午又睡了很久,根本不觉得累,“喝。”
惠江起身去倒水,回来后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他昨晚因惊吓没睡好,拿出手机发现快到凌晨一点,难怪会这么困。翻出小说,翻了几页,却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惠”郝途扭脸就看了男生的睡颜,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也累了伸手试探地摸上男生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