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你所拥有的珍贵之物，都具有交易的价值。
恶魔的声音是呢喃一般的低沉。
青色的眸光在昏暗与光明的交错间明明灭灭，无数昏黄的烛火为这黑暗中的双眸晕染出奇特的暗金色。
沈丘想要张口，但是话语到了口中，又失去了说出来的勇气。
他混乱如浆糊一般的脑子已经接受了太多的信息量，精神力的透支也终于带来恼人的生疼，又像是要爆裂开来，向身体传达自己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惊异和恐惧。
是的，他害怕，至始至终，自从白袍人现身起，他就无时无刻不处在最深层次的敬畏之中。
无论是对其身份的猜疑，还是仅仅只是对那一双眼睛。
比面对追杀他的怪物更要令他胆寒。
下意识的捏住身下的毯子，柔和的触感让他稍稍回神。
他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下，咽下一口唾液顺滑干燥沙哑的嗓子。
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微弱的颤声道“什么都可以吗”
对方眯起了眼，半倚着天鹅绒靠枕，暗红的皮质沙发上，白袍遮掩住交叠的双腿，懒洋洋的像是一只餍足的雄狮。
“只要是你想要的，生命力，技能，哪怕是一个脱离主神空间的机会。”
那一丝唇角的嘲讽更加鲜明，他注视着他，也是高高的俯视。
“你是黑店的第一位客户，我允许你可以随意说。”
“我明白了，阁下，我有个问题，这个黑店是”
“黑店就是店名，你难道还有疑问”
他的语气依旧很冷，可是比起那双眼睛带来的威压，倒还是沈丘所能够接受的程度。
“不，没有了。”
沈丘连忙服软，一点也不愿意因为些小事而惹怒他。
偷偷瞧了一眼他始终没有波澜的面容，沉默而静谧。
像是被月神所祝福的银发闪烁着宁和的光，柔顺的披散在洁白长袍之上，与脸侧那一抹雪色的肌肤相衬，竟一时分不出哪一处更为明亮。
于是没有多加思索，他的思绪被这抹罕有的光辉所牵引至不知何处，话语又脱口而出。
“我想要您您的助力只需要一次您所能力及的帮助的机会”
“非常抱歉，这也许是个逾越的要求，可我是这样想的，无论是强力的能力，甚至是直接离开主神空间，都是我目前无法交换出等价物的，我了解我自己的极限，除了灵魂以外，我再也没有珍贵的可以奉献给您的东西。”
他垂下了头，心里紧张的都快浑身冒出冷汗了。
该死的，他在说什么，他怎么会这么冲动，这么狂妄的要求对方的帮助，用这样恬不知耻的语气。
沈丘不敢再看他的神情，沉默的几秒中，一定是在考虑用怎么样的方式来杀了他吧。
心跳声犹如鼓声般，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仿佛就要挣脱出他胸膛肋骨的束缚。
而对面，被想象成心狠手辣，喜怒无常大魔王形象的容悦的确是在思考。
不同的是，她绞尽脑汁只是在考量自己能够从中得到的最大利益。
毕竟是第一桩生意嘛，谨慎一点也不坏。
其实也只是想了一分钟都不到，她已经得出了结论。
只想要一次的助力，她觉得倒还可行。
如今分身的能力的强大之处她自己知道，足够应付几乎所有的问题，她打算敲诈这第一位顾客，把他的点数都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