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兰菏心中一喜,一拉锁链暗示宋浮檀,就要带头出去。
“哪里跑”老白却是气势磅礴地大喝了一声,当然,他一根手指也没动,还是躲在都城隍身旁。
都城隍一弹指。
兰菏只觉得身体仿佛腾飞起来,一眨眼看到了脚底下碧瓦红墙的紫金城全貌,转眼又掠过了东岳庙的景色,与两个小机灵鬼儿对视,太平桥的车流、北海之水、乃至妙感山花树万花筒一般在眼前逐一变化。
他好像瞬息身至无数地,整座京城尽收眼底
――但一收神,仍是脚踏实地,站在远处不曾动弹。
刚才那些,又是幻觉吗
兰菏原地趔趄一下,还未回神。
只听都城隍负手戏谑地道“报国护邦,是我本职,管辖整个京城,你当真以为出了此门又能如何这纸糊的神灵,欺得了神,骗不了我。这么告诉你吧,这座城市,本官说了算。”
他要这座城市地五镇损,即损而不破,要蛰伏的柳门醒来便醒来,要不动法师无知无觉也就无知无觉了。
要兰菏出去,即可遍观京城,但一收手,兰菏也只能被困在此处。这正是他作为城隍神的主场优势。
都城隍伸手一抓,那纸糊的主神也就带着淡淡的尖啸声破开,碎成了千万片纸灰,蝴蝶一般纷纷飘落。
其中一片纸灰落在了兰菏肩头,却重如泰山,让他心头也沉重极了。
几百万,好像白烧了。
都城隍像是刻意要让他崩溃,抬手将他与宋浮檀之间相连的那根勾魂索摄入手中。
兰菏顿感不妙,和宋浮檀同时拉住勾魂索,想要避开。可都城隍已一用力,那伸缩自如的勾魂索,竟在他手下断成了无数截。
兰菏的瞳孔猛然扩大,“你”
他动了动,手上残余的链身也跌落在地,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这可是兰菏和宋浮檀的“红线”,一度传为佳话。宋浮檀亦是心疼,嘴唇微张
“不”
柳十三痛苦地惨叫了一声。
宋浮檀那话一下被噎了回去“”
众人都看到大黑蛇浑身猛然用力,原本他和常月圆二打一,占了优势也不能将对方摁下,此时暴起,竟是将四爪龙绞得几乎断掉
庙外的风雨也愈发狂暴起来了。
这一下,金融街上的加班者们无法再忽视,暴雨瓢泼一般,电压不稳,灯光闪烁,浓云低压,大家看着玻璃外有些可怖的夜空,不禁调侃这又是哪位道友在渡劫呢
柳十三比兰菏和宋浮檀都要激动多了,将四爪龙按在地上狂殴,“我杀了你们”
四爪龙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涌,委屈地化作了细细一条,从柳十三身下逃脱,回到都城隍衣摆上。
都城隍冷笑一声,端起都城隍印抛了出去,“妖蛇。”
惩恶扬善,亦是城隍之职。
官印飞至柳十三身上,他一时化为人身,受了重力一般半跪下,常月圆也翻身抬手试图为他撑起头上的官印,却也膝盖一软,跪碎了城隍庙的地板。
“岂有此理,城隍印是收摄妖邪,你敢颠倒黑白”胡大姑娘怒斥一声,不知从哪掏了把香灰抹在手上,跳起来抓那官印。
她虽身在妙感山当差,却算不得正神,尤其这是神印,她手上抹了金顶香灰,试图混过去,但手触及之处,仍是烫手无比,一抓到官印就尖叫着弹开,前爪毛都焦了,仍是不死心地继续扑上去,尽显胡门之风。
兰菏还在看着自己断了的锁链,十分心疼,同时觉出不大对,一拽旁边的白五。
白五会意,变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