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是真的醉了，他一点也没感觉到刘强熊熊燃烧的怒气，反而眯着眼睛，仍笑嘻嘻张口唤“栀娘。”

    刘强放弃了，今日他可能从这酒鬼口中什么也问不出来。刘强放弃严刑逼供不过刘强忘了，世上还有一句话叫酒后吐真言。

    刘强转身去床边，准备收拾收拾床睡觉。张云雷见没人搭理他了，反而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喂，你见没见没见过虞姬。霸王别姬里的虞美人。”张云雷说话时，嘴角扯着笑。那段美好的时光，好像在眼前浮现。

    然而刘强却是身子僵硬的停住手中的动作。这小子不能是喝醉了，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刘强突然觉得冷风袭来，不禁打个冷颤。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刘强突然觉得觉得小腹涨的发疼。额，人有三急，还得先解决一下。

    “我见过，在北京栀娘扮的虞姬。没想到栀娘嗝栀娘这么温婉的人，也能出演那样刚烈肆意的女子。其实嗝余丽春也配得上她的名字。有时那倔强的性格还真有几分像栀娘的虞姬呢。就是没没栀娘洒脱。诶，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那个雨巷。我觉得栀娘要是穿上旗袍肯定更漂亮你说余丽春会不会是栀娘的啊，要不然怎么有那么多像栀娘的地方。”张云雷自顾说的开心，完全没有意识到，刘强早就不在屋子里了。自然也没注意到林语栀不知何时已经进屋。

    他们刚回来的时候，林语栀在屋子里就听见动静了。不过她不想见张云雷，所以就猫在屋里没出来。可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担心，偷溜来侧屋瞧他，可谁知，进屋就听见张云雷这么一段话。

    林语栀现在心情复杂。张云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林语栀走上前，扶着张云雷在沙发上平躺。看着张云雷今夜喝的绯红的脸色，林语栀忍不住质问“你说她像我，舞台上的她像我，生活中的她像我。那那既然她这么像我，我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林语栀浑身都在轻颤，她不祈求已经不省人事的张云雷能回复她什么，给她解释什么，她就是想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个正主在，他却找了别人。

    要说张云雷今日没醉吧，但他现在说话语无伦次，动作也栽愣，眼睛因为酒精的刺激有些猩红，明显一副活脱脱的醉汉模样。可你要说他醉了吧，可一些动作灵敏的让人怀疑。比如，在林语栀转身的同时，张云雷准确无误的扼住林语栀的手腕阻止她的离去。

    林语栀低头，与沙发上的人对视。张云雷原本扬起的嘴角慢慢放下。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因为因为我不是角儿了。不是角儿的我，该怎么配你。”

    这话像是一把钝锤，把林语栀已经结冰的内心，敲出了裂痕。原来原来他还是这么在意。她以为这几年过去了，他已经遗忘了舞台，遗忘了曲艺。没想到，时间未磨平张云雷的热爱，反而让其融入了骨髓，爱的更深沉。但现在，他却只能爱而不得。这种落差，他忍了一千多日夜吗心疼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可转念一想，林语栀又有些气，他就这么不信任她吗她要是只在意舞台上的他，天津畅音楼里那么多和她年纪相仿角儿，她又何必整日围着他转，换个伺候不也一样；她要是觉得现在的他配不上自己，她又何必从北京回天津，又何必巴巴提前从苏州回来。这个人真是的。

    林语栀剥开他的手，这是今晚她第二次剥开他的手，不过上一次是诀别，这次是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