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让一个小女孩看见这样子的自己,太丢人了。不过张云雷的动作显然是欲盖弥彰的。林语栀走近他,把毛巾叠了几折递给他。张云雷本不想接的,但是脸上黏糊糊的泪痕让他也觉得很不舒服。于是他快速的抓走栀娘手中的毛巾,侧过脸在脸上胡乱的擦着。“你进来干嘛。”脸上冰凉的毛巾擦过时,让张云雷冷静了不少,没了刚才的那么激动。说话也平稳了不少。
林语栀看着张云雷的脸,虽然有些微微红,但却没有肿起来。看得出郭老师扇的耳光声音虽然大,但却没下重手的,还是心疼张云雷的。“角儿与旁人都是不同的”林语栀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拿回给张云雷的毛巾,便起身出屋了。
张云雷喝了一口林语栀送来的水,温热的水滋润了刚才哭的有些沙哑的喉咙。人也清醒了些,嗓子也比刚才清透了些。张云雷想着刚才栀娘的话,自己与旁人是不同的。张云雷想想,觉得定是师父让栀娘进来安慰自己的。自己现在连台都没上过,栀娘叫自己角儿。师父却从来没有纠正过,证明,在师父心里是要把自己培养成角儿的。张云雷又转头看看院子里傻淘傻淘的师兄弟们。一种豪情壮志忽然涌上心头。自己不能让师父失望阿。
客厅里的郭老师看着栀娘又蹑手蹑脚的出来,然后听着张云雷越来越响亮的背诵声。一边喝着茶,一遍手不由自主的随着张云雷的贯口打着节奏。心想着,栀娘这孩子,年级虽小,但做事真的是极有分寸的。林老果然还是教子有方阿。
快到午饭的时间的时候,张云雷主动去找了郭老师去背贯口。这次背的极好,没有一处错的地方。郭老师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但是张云雷却是高兴极了,师父就是这样,就算你做的再好也是不会夸人的,师父不说话,就证明,自己做的不错。
心情不错,就在吃午饭的时候,也多吃了点。看着张云雷大快朵颐,林语栀吃饭时嘴角也默默往上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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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天儿也黑了,院子里的玩闹的弟兄也都回了屋子。白天安静的屋子,晚上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张云雷看着屋子里吱哇乱叫的师兄弟,觉得有点头疼。下午师父让他唱太平歌词,自己还没有唱熟悉。想着晚上的时候在巩固巩固,省的明天再挨打。可是这乱糟糟的屋子,别说学唱太平歌词了,这学狮子吼,恐怕都听不清。张云雷有些心烦意乱的,走出屋子。
“辫儿,你干什么去阿”烧饼看见张云雷往外走,赶紧凑上去问,想着他要是有什么有趣的事,自己得跟着瞧瞧热闹阿。
“撒尿”
“辫儿厉害了啊,现在撒尿都得用太平歌词擦屁股了呢。”烧饼随口调侃着,惹来师兄弟们的哄堂大笑。
随后一场猫追老鼠的大战再次展开。这烧饼也不知道什么心理,每次逗趣张云雷,都被他追着打,还跑不过人家,每次都以认输作为结局。可是只要找到机会吧,只要不调侃他两句,烧饼就总觉得缺点什么。师兄弟们问烧饼,他总是满脸认真的说“你们懂什么,一群文盲,我这是在赌概率。啥时候我惹辫儿,我赢了,或者他没抓到我,这就证明阿,天上下红雨了,我得去买彩票。”烧饼的答案得到师兄弟们一致的“噫”
最后师兄弟们就总结一下,烧饼这个就叫做贱。
果然这次也不例外,烧饼求饶似的“辫儿哥,辫儿哥,小的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我错了。”然后就溜到门口殷勤般的开门“辫儿哥,请。用不用小的伺候您如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