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写一封信,原先还想着几个月就能回去了,可现在看来去几年都回不去。”
女荒找到竹简拿到刻刀,在火把的照耀下急急匆匆地写了一封信,写完之后又再三读了,思索了一回又加上一句话,表示自己在这里教导储君,同时也不会忘记祭祀。
若是西荒境内有大事飞马来报,有小事各部族或者各地长官先行处置。
同时命令调出五万人马守在边境,随时等候自己的命令。
把信写完之后,刚交到女甲手里让她送到城外大营。
就看到门口阴影里面站着大侄儿殷郊。
这才短短几天,殷郊经历的事情比前面这么多年都要多。
女甲退下去之后,殷郊跪坐在了女荒跟前。
“姑妈,我母后的仇人到底是父王还是那妖精”
这个问题女荒也答不出来,“现如今你不能考虑报仇的事情,你要考虑的是如何将殷商从马上迎来的大战中拉出泥潭。”
“我做了大王就可以报仇了。”
“如果你要这么做的话,”女荒从腰间抽出佩剑架在侄儿的脖子上,“我是第一个饶不了你的。”
女荒叹息一声,跟侄儿说明白了,不仅自己饶不了侄儿,其他人也饶不了。
做大王不是让你报仇的,做一个大王是要把天下所有生灵的生死扛在肩上,是要将祖宗的意志延续下去。
甚至有的时候作为人间君王,该死的时候要慨然赴死。
一定要做到果断,就如三哥那样,明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就要想着赶快退位让贤。
眼前这位根本不是贤明的君主,事被赶鸭子上架,架在了大王的位置上。
以后长成什么样全看女荒的教导。
可是现在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女荒只能把他带在身边,连教导的功夫都没有,只能让他在一边看着。
“说实话,我觉得你确实做不了君王,因为君王并非是仁慈就能做到的。马上就要八百诸侯前来朝见了,这里面一定有一个你将来的敌人,这一个人总有一天会带人攻打你的城池,杀了你的子民,夺了你的位置,掘了你的祖坟。然后将你的头颅高挂在城池之上,你和你的族人将死无葬身之地。你跟姑妈说你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这些叛乱之臣老谋深算,而殷郊的年纪又太小。
殷郊想了想,略带一点天真的问“咱们的文臣武将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叛军攻入咱们朝歌吗”
女荒心中还不能圈定是谁有反叛之心。
“这个问题姑妈先不跟你说,等着吧,慢慢的你就能知道有的时候文臣武将是多么的不靠谱了。
这就好比你驾着一辆马车,有很多匹马拉着你向前走,可这些马每个都有自己的心思,有的想奔向远方,有些想啃脚边的青草,有些人不想让你颠簸,尽量往平坦的地方走,有些却觉得你没看见他们或许会偷一会儿懒。你若是躺在马车上什么都不管,翻车是小事,他们或许会原地不动,或许会拉着你步入深渊。”
侄儿还小,女荒觉得慢慢的教他们或许会把孩子教成一个英明的君王。
在此之前,女荒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只觉得满身疲惫。
或许自己此时所作所为,在天上那些神明们看来真的是在苦苦挣扎。
而且这种挣扎真的改变不了天意。
殷郊跪坐在姑妈跟前,这个时候终于问了一个符合他身份的问题。
“如果说周代商是天意,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