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女人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
瞬息的思忖之后,她原本动摇的绿色瞳仁又恢复如初。
弗洛莉娅从书桌的方向转动椅背、转过身来,姿态娴熟的翘起了二郎腿,把脸颊支撑在靠在扶手的手掌上,不着痕迹的向上打量了一眼外面的景象,怡然自得地翘起了嘴角。
于是在外表上,就如同外人往常所认知的那样,女人又重新变得坚定而完整了。
这就是你的依仗吗
端坐在沙发上的红色狐狸摇了摇长尾。
自野兽的嘴巴里吐出似曾相识的、阴沉而尖锐的语句。
以为粉饰太平就能骗过所有人的话,那也真是没有半点长进。
弗洛莉娅稍微眯了眯眼。
“听这些话你可不像是一只简单的狐狸。”
不,我只是一只狐狸。只不过是有人从我身上看到了其他的什么可以为之重合的东西而已。阴郁的语气在空中逐渐溶解了,狐狸举起爪子、抹了抹脸,用轻巧而又机械的台词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吗驯服的意思是建立联系
你曾被谁驯服过吗
女人的眉头皱起,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略有不快的咧起嘴
“如果你是刻意想要做上演什么滑稽剧,那你恐怕走错路了。外面那位少年更适合做你的麦田”
狐狸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进行一番兽与兽的交流。
人总是要对自己驯服过的东西负责。
轻巧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讥讽。
而你却总是抱着那股兽性。
总是不愿妥
拖长的声音横亘到最后一个音节,像是被积雪落满、不堪负荷的树枝那样突然崩断了。
“这可惜,这里只存在着想要听着猎物哀鸣得到满足的猎人。”
弗洛莉娅摇了摇头。
她直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对方。
“我不关心你从哪里得到那些似是而非的可笑观念,但、拜托”
她的脚边漂浮着不可捉摸的浮游雾气。
“我一个黑帮成员,出生入死、官至高层,手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同类的血,姑且说的上一点兽性。”
狐狸的尾音渐渐干涸,在森白的利齿的干涉下,喉咙冒出一个个浑浊的血泡。
“你一个假借着童话故事的虚假外壳,也敢对我评头论足”
“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在骨碎声中,红色皮毛的小动物停止了动弹。
啊。
糟糕。
思绪有一瞬间的停顿。
一时恼火起来、热血上头
再加上周围也没有人限制,反而是外面有个像是中了招一般完全不动弹的、值得担忧的家伙在。
如果这只奇怪的狐狸是死后发动的危险类型,我可能就要瞬间吃瘪了吧。
在产生这个设想的同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抓住在桌子上的箭头。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躁动的情绪得到些许安定。
不过,有这东西在的话,就姑且还
等等。
怎么会
我明明已经站起来、走到了面向沙发的地方
可现在却、依然好端端的、坐在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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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冰凉的金属触感。
这股真实的感觉,反而让现在的局势变得更加糟糕了。
因为自己刻意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触碰那个太过显眼的烛台,更别说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