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师妹急忙扒开沈飞云的手“别冲动,别冲动,她要是死了,你女儿就真的没救了”
无霜捂着脖子,缩作一团,求助的眼神飘向萧十一郎,她希望他能解开这个误会,城璧一直那么尽心尽力地帮助他们,他怎么会伤害小姐。
无霜眼里的乞求和不可置信几乎将萧十一郎撕裂,他痛苦地别开眼“无霜,我们都被骗了,连城璧他,就是个疯子”
无霜看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有片刻的迷茫,但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捉,一只大掌突然包住她的手,视线下移,她看见笑得和煦又温暖的连城璧“又贪玩。”
他将她拉到怀里,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轻轻捶了他一下“抱那么紧做什么,我还会跑不成。”
却触到一片滑腻,她收回手,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她想要推开他,他却在她耳边吹气“你逃不掉的。”
汗毛一根根竖起,她使出吃奶的劲儿终于将他推开,发现他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刀,在她放大的瞳孔中,是他肆无忌惮的邪笑“被你发现了。”
她瘫倒在地,没有萤火虫,没有清风,也没有明月,有的只是她手下汩汩流淌的鲜血,和挥刀而下的她的夫君。
无霜倏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想要忘掉梦中那直冲脑门的腥味,萧十一郎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一个月以前,我带着璧君从沈家庄出来后,璧君身体不适,我就带着她借住到了一个农户家中,没想到他家旁边便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沧浪派,十天前,沧浪派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他们似乎在谈什么协议,没有谈拢,然后全派上下二百余人全部被杀,和天门一样。”
“然后呢,和城璧有什么关系,他确实在外处理事情,可就凭这个,沧浪派灭门就是他干的吗”无霜听见自己义正言辞的反驳,掌心的指甲却越陷越深。
萧十一郎看着她,眼中说不上是怜悯还是其他“我见那些人行事凶残,便想帮沧浪派发出求救信号,很不幸,我被他们的头儿发现了,我逃回农户家,带上璧君并劝说那家人和我们一起逃走。”
“他追来了,只有他一个人,我以为我有胜算,我和他正面对决,然后,被打倒在地,他真的很强,可这样强大的人居然在武林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璧君打下了他的面具,我的疑问有了答案,因为他一直以另一个身份活着,一个和他完全不匹配的身份活着。”
萧十一郎双目赤红,陷入痛苦又愤怒的回忆“是连城璧,他眼睛都不眨地杀掉了手无寸铁的农户一家,然后在璧君的质问声中,笑着承认了沧浪派的灭门,然后他将刀指向了重伤的我,他说,他本来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我们两只蝼蚁身上的,可我们真的太碍事了,他问我们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去过自己的日子,为什么要挥霍他最后的仁慈,可是,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懂得什么叫仁慈”
说到激动处,萧十一郎狠狠地捶了冰壁一拳又一拳“如果不是璧君用金针刺激,强行提升功力,我们也等不到沈盟主的救援,我这才知道,连城璧野心勃勃,一直想要武林盟主之位,他向沈家提亲,是为了割鹿刀和沈家的势力,璧君不喜欢他,他就另辟蹊径,帮助我和璧君逃跑,不管怎样,他是一定要把沈家拿捏在手中。”
无霜的掌心已经被刺破,她却感觉不任何疼痛,也许就是因为麻木,她才能接着听下去“无霜,我们都被骗了,连城璧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趁他还没有发现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真面目,离开他吧,不然,我怕他会伤害你。”
无霜抱着膝盖,眼中没有一丝光彩,和连城璧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她当然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