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消耗着他们的体力。
酒德麻衣半跪在地上,鳞片中渗出丝丝鲜血。她和路明非注射的药剂是一样的,她从深潜器中游出来到现在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按理来说她的血统应该还很稳定,可毕竟没有人试过依靠这种药剂抵抗海底8600米的高压和高温并持续发力砍杀源源不断的尸守,虽然她的体力还没有耗尽,可她体内的龙血开始隐隐躁动。
路明非轻轻一震长刀,粘稠的黑血立刻被洗去露出汉刀光洁的刀身。他将手搭在酒德麻衣的肩头,一个无形的领域随之被激发出来,将其中的尸守凝固成陈列室的标本,随后被斩成两截。海水的强压得到了缓解,酒德麻衣抓紧时间休息平复沸腾的龙血。
“用冥照,时间差不多了,它们该疯到不需要我们牵制也会留在这里自相残杀了。”路明非没有说话,但他的声音却在酒德麻衣的脑海中响起。酒德麻衣依言照做,将那点好奇牢牢压在心底。
冥照是通过改变光线反射来藏匿身形的言灵,但是仅限于欺骗视觉。所以在卡塞尔恺撒就用过镰鼬通过她的心跳声察觉了她的侵入,尸守则更是敏感,单纯的冥照根本无法骗过这些炼金傀儡。
可奇怪的是,他们穿过尸守群时并没有被发现,冥照的淡淡墨痕在被血染黑的海水里毫无破绽。而且,就像路明非说的那样,尸守群开始自相残杀。
“它们被我的血混淆了,没脑子的炼金术产物挺好糊弄。但是得赶在那个大家伙脱困之前,不然它们打不起来。”路明非随口给她解释。
在深潜器被安全索缓缓回收时路明非打破了重新灌满了的药剂试管,里面的液体依然是鲜艳的红色,黏稠得像是血液。
那确实是一管血液,路明非特意在齐柏林装具里放了自己的血,他知道自己的血对于这里的尸守来说是极大的诱惑。
毕竟,每一个带着白王基因的生物,都对完整有着极大渴求,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所以它们一定会被路明非的血液吸引,回到海底,因为那是掠夺吞噬了白王的,黑王的血液。
活着的东西会自己屏蔽血液散发出的那点带恶意的精神烙印,可死去的尸守却会完完全全的接受那道烙印中的全部信息。因为死去的尸体是没有灵魂的,没有精神的躯壳相当于敞开的箱子,路明非的血将它们原有的杀戮印记给扩大了。
尸守的血与路明非的血混在一起,整片海域都是让它们发疯的味道。进攻被压制,目标突然消失,膨胀的杀戮之心得不到满足,所有同类都沐浴在血腥味浓郁的海水中终于第一个忍受不住杀戮欲望的尸守疯狂地咬住了身边一条体型稍小的同类,獠牙咬住它喉咙的同时双手撕开了它的胸膛。这就像一个信号,无处发泄的杀戮欲和海水中黑王之血的味道将所有尸守都拖入疯狂,死去的双方又一次重演了浮雕描绘的可怕战场。长尾绞断脖子,利爪洞穿腰腹,獠牙咬碎脑袋,人身蛇尾的鬼神们彼此厮杀,泼洒漆黑的血。
“答应象龟的我都做到了,希望他也像他说的那样把深潜器好好拉上去。”路明非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酒德麻衣被他赶去给深潜器当保姆了,再不让她脱离战斗环境好好的大美女就会失控成怪物了,让人于心何忍。
再说,接下来的事也不适合她参与。
路明非看着眼前金色的岩浆河,纵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