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榕心里有点急,面上却故作镇定“壮士,你来都来了,空手而回多可惜。”
“还好,见了姑娘一面,便不算可惜。”燕黎笑道。
陈榕“”
陈榕不信齐王府的人来看一眼就这么走了,肯定还有谈判余地。这个男人过去曾跟季良一起伪装潜入黑风寨,在齐王府的地位怕是不低,他说的话应当是可以作数的。
她也不摆出什么警惕的架势了,回到桌旁坐下,与这黑衣人面对面,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然后,她慢吞吞地双手捧着瓷杯喝水。
水是凉的,有点冻嘴,此刻让她略显急躁的情绪冷静下来。
这个男人嘴上说齐王府不适合插手,可却没一点要走的意思,要不是他脸上还戴着面罩,她怀疑他此刻已跟她一样悠闲地喝起茶水来了。
“确实,此事颇有风险。”陈榕悠悠说道,“虽然收益也很大,但那十几万两银子,哪里比得上齐王府的名声要紧呢是我狭隘了,壮士你说得极为有理。”
燕黎露在外头的双眸中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这是拿重利诱惑他
他很配合地上钩道“十几万两银子”
陈榕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是啊。谢知和一来就从庆平当地的富户那儿索要了不少钱财呢,再加上他自己带来的,怎么都该有十几万两吧”
“那要是没有呢”燕黎问。
陈榕眨了眨眼“怎么会没有呢单单两百瓶葡萄酒,也价值两三万两了吧。”
只要能说动齐王府动手,她不介意大出血一回。反正两百瓶葡萄酒,也就是一桶而已,她的库存还多着呢,不怕。
“那确实不少了。”燕黎点点头,上回这姑娘“送”他的粮饷,卖了三千多两银子,还没花完呢。
“是吧。”陈榕又喝了口冷水,掩饰自己的期待。
若不能说动齐王府帮忙,那她只好等着施行nb了,肯定没有让齐王府直接出手来得安全,但她也不会就坐以待毙了。
燕黎想,这姑娘说的“来都来了”,确实很有几分道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白拿那两三万两银子,何乐而不为
他轻咳一声道“那么,那位西岐武官,是如何与姑娘联络的”
他话音刚落,便见坐他对面的女子生动地弯起了眉眼,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轻飘飘地撩了一下。
陈榕听到燕黎的问题,心中一喜,脸上也不自觉地带出了笑意,但她没打算遮掩。
她明明白白的拿重利“收买”齐王府,她知道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像如今这样,双方话未说透但都很清楚对方的意思,不是挺好的么
她想了想说“你觉得,在福运客栈门口画个标记,再让那位西岐武官自称来自白茶村如何”
她边说边沾了茶水,在桌上随手画了个苹果的简笔画。
燕黎记下了陈榕画的标记,正要开口,却听外头如同传来人声“陈姑娘,你还没睡吗”
陈榕听出这是跟钟嬷嬷一起看着她的丫鬟小钿的声音,向燕黎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对外头扬声道“干嘛我睡不睡还要你管”
小钿连忙惶恐地说“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姑娘若有吩咐,尽管叫奴婢便是。”
陈榕想,小钿是一直在外面
她向燕黎那边靠近了些许,压低了声音道“她该不会听到我们的话了吧”
这世界确实没有不科学的武功,但这个男人能翻墙偷溜进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