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即便山贼不杀她,但她放走了两人还伤了山贼之一,怎么都得吃点苦头,可谁知那被伤了的高个山贼甚至都没为他的伤而惩罚她。
这大概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她从前是在爸妈的呵护下长大的,一路以优异的成绩往上读,老师呵护,与同学为善,从没人打过她,穿越了她也不想破例。
“阿姐一定也会救你的”潘耀祖急忙道。
他现在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惊跳。
陈榕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批山贼有十来人,各个骑马持刀,嚣张至极。
他们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原地等了会儿,与后面速度较慢的一队汇合。
后面这队除了一些骑着马的人,还有一辆板车,此刻板车上已装了一些人。
陈榕和潘耀祖也被赶上板车。
板车上除了陈榕和潘耀祖还有三人,都是正在哭泣的普通农妇。
在收拢了潘家车队的马和货物即那二十五瓷瓶在动乱中奇迹般健在的葡萄酒后,山贼便立即动身离开此处。
潘耀祖受了极大惊吓,死活拉着陈榕不肯放,她也只好圈住了他的肩膀给他点安慰。
陈榕的视线不自觉转向车外,路上的血腥一幕便骤然撞入她的视野。
就像潘耀祖说的,他们都死了。
察觉到潘耀祖想转头看路面,陈榕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姐姐”潘耀祖低声喃喃,“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吗”
陈榕道“不知道。”
潘耀祖不吭声了,又往陈榕身上靠了靠。
在这个危险的境地中,唯一熟悉又冷静的陈榕便成了他唯一的依靠,甚至连称呼都显得更亲近了些。
距离官道不远的小山包上,远远望着山贼队伍远去,徐强再也忍不住哭起来。
“都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陈姑娘呜呜呜我太没用了”他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又拿在刚才逃亡中弄得脏兮兮的手抹脸,满脸的污秽。
周大义没有搭理徐强,此刻他也正抹着眼泪。
刚才他以为自己死定了那刀从他身后砍下来,他几乎能感觉到刀锋的锐意,是陈姑娘回头把他推开,不然他此刻早身首异处了
“胡说”他哽咽道,“陈姑娘明明是为了救我才被抓的她明明跑最快,若不回头来救我,早跑掉了”
徐强兀自哭得伤心,根本没顾得上周大义说些什么。
两人哭了好一会儿,周大义好歹年纪大点,擦去眼泪对徐强说“咱们先回陈家堡得告诉小莲姑娘潘公子也被抓了,山贼没杀他肯定是要赎金,我们回去告诉小莲姑娘,然后去庆平找潘大姑娘,等山贼来要赎金时想办法救陈姑娘”
徐强毕竟年岁小,听周大义拿了主意,连连点头,掉头就往山下跑,周大义连忙手忙脚乱地跟上去。
山贼队伍的速度很快,在官道上疾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突然转入一条隐蔽的山道,又往里奔了半个时辰,才下马上山。
板车上被抓的人也都被赶下车,在队伍中间上山。
陈榕根据路程来判断,这里依然还是长留山脉,毕竟这条山脉非常庞大。
一行人又走了一刻钟,路上遇到两三个岗哨,最终到了半山腰。
此地的房子都是泥土和木头做的,陈榕从前在微博上看到的边远山村房子都比这里的好。山寨中人来人往,多数是神色不善的青壮年,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