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得露伴老师会来这里,虽然我很期待再次见面,不过想必现在过来,是因为这位女士肌肤方面的事情吧”
直切主题,真是谢天谢地。藤田是个非常会察言观色,情商高且会交际的人,专业方面的成功不能完全维持个人印象,想必过来的富婆,大多也都是打着享受他款待的算盘心甘情愿的掏着钱的。所以这样的男人,即便与我原本没有工作或者生活上的过度交织,我也愿意与这种人接触接触。
“从刚进来时,这位女士就一直在抓自己的胳膊跟脖子附近,请问这样的情况持续几天了不好意思,我需要进行触诊,可否让我看一眼胳膊”
说着撕开随身携带的一次性医用手套,他穿着白色袍子眉头紧皱,即便这可能只是小小的荨麻疹,他也注入了十分的精力。低着头,将才抓过的胳膊伸了出来,那里红肿得吓人,像是被钝器摧残过一番似的,有些地方已经可以看见肌肤被挠破,血在向外渗。
“差不多、是、是第三天了。”
表现出的,是我记忆中不同的样子。她不自然,语气有所回避,全然不似她还在从事救生员工作时那般,自然大方,与谁都能轻易聊起来的样子。
“第三天最初有没有看到蚊虫叮咬的痕迹吃的方面有没有什么变化以前有没有过敏史”
“没吃的都差不多,也没觉得有蚊子咬过,就是突然一处开始痒,越抓,痒的地方就像扩散了一样,现在四肢都是,脖子也是。如果不抓的话就很难受,只要抓出血,就不会再痒了。”
“这样啊”
像在鉴别古董的真伪,藤田此刻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被抓破的地方。
“这样持续了三天的话,身体还有没有其他变化比如体温突然增高,精神恍惚之类的”
“没、没有。”
看似一脸为难的朝我递了个眼神。
“那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内的脏器或者是粘膜发生什么不舒服的感觉现在花粉期已经过了不过不排除变异的花粉过敏,或者是皮肤方面的神经痛。很多人都会突然发作,很难找到源头呐啊”
藤田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惊呼一声,因对方下手太重,痛得也跟着叫了一声。我赶忙凑近了跟着一起看,那是一个像是被烫过的奇怪水泡,就长在她自己看不见的手臂后方。
“这附近,痒吗”
“诶,不痒。”
摇摇头,似乎完全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存在。藤田轻轻用戴着手套的指头碰了一下周围的地方,见没有反应,便触了一下病变的尖端。像内部蕴含着什么脓血的表皮囊肿抖了一下,随之狠狠地喊了声“痛”,握着自己的手指几乎抠进了肉里。
“我要采样,二位请跟我来一趟。”
藤田摘下手套,转身离去时,早已不如来时那般从容。疾行的背影一直带着我们到二楼,进到没有门牌的房间,室内的昏暗吓了我一跳。就抓着我的手,在身后扯了好几下。
咱们回去吧。她偷偷说了一句,我只当没听见。
小露,我害怕。的这句话让我有些许动摇,迟疑了一秒还是没有选择回去。反思自己的动摇其实源自于对的不忍,她在害怕,所以想要保护她。然而回去躲起来,就能解决一切吗如果说我还有什么能做的,那大概就是陪着她一起面对问题。我不想看着在我面前隐忍的样子,她在痛苦之中,便也让我觉得自己在痛苦之中。
抽了些血,还从那个囊肿中抽出了积液。在挤满了仪器的房间内,冷冷的灯光下是藤田忙碌的身影。他在显微镜前观察,他将装有样本的培养皿放进仪器里不知在干嘛。这合格吗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