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会跟平贺一样情绪崩溃,然而她没有。以平贺跟境一直没法刮的胡子就可以看得出他们在这里大致被囚了几天,在我的到来之前,椎名至少经历了“对两个朋友单独问话”以及“将两人同时请到这里共同问话”这样的流程。对于椎名来说,拖时间并不能得到真相,她一定没少问过,不过两人给他的答案都一样罢了。
“我当然没有不只是对你,对景一郎我也没有过他是我的好友,我”
原本还满是愤怒的眼神在与椎名对视后突然软化了下来,平贺的脸因为嚷嚷而微微发红,低下头的时候还真像个纯情的高中生。
“而且,我看到晴奈一个人操持整个丧礼,你们家规矩又多亲戚也很多,熬了好几天真的很辛苦,突然瘦了一大圈,好几次感觉你都要倒下去了,这实在是、让人”
这个男人可真有趣,虽然有点好懂,没有那边一直坐着不吭声的境难搞,不过这份想要霸占未亡人的心情倒是很戏剧化。类似于午间剧场。
“如果撒谎了,可是要被割舌头的。你敢保证你没有撒谎吗”
一方在委婉表述心意,一方却威胁割舌头,如此反差的情景果真有趣极了。椎名用低沉的声音质问着平贺,那仅存着仇恨的目光像是将痴情男人平贺精心奉上的心意一脚全踩碎似的,一丝情面都没有留下。
“我敢保证”激动的平贺昂了昂头,与椎名对视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只是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感觉很可笑。
“小露”转头看了我一眼,椎名的眼神冷得我脊背冒汗。这女人怎么回事,那双眼睛是藏着刀子吗随着脊背又湿又冷,我感到脚底也开始朝上蹿起冷气。原本就只有一张电暖气的房间似乎又下降了几度。
“帮我帮我搞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撒谎。”
“如果他撒谎了呢你真的要拿刀割了他的舌头吗”用玩味的目光回望椎名,我开始期待起她的行动。
“当然如果他是害死景一郎的凶手,我甚至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他”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说起这样的话来,总有一种别样的诡异。很多恐怖片的主角是女人,不管是知名的贞子小姐,还是伽椰子小姐都是女性,现在想来果然女性更容易塑造这种恐怖气氛。
“所以即便他撒了谎,被我辨别出来,我将答案告诉了你,他会束手就擒被你割舌头吗”触碰到关键了,我的心绪才跟着紧张了起来。手不停松松紧紧来回握拳,藏在口袋里没被对方看见,但心率与血压都在上升,我感知得到。
“小露”椎名一脸奇怪地瞪着我,“你不是发现了吗”
“当然毕竟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过,简直记忆深刻啊”
回想着昨晚几乎撑裂喉管与食道的痛苦,被挤压而无法呼吸,缺氧致幻,是比爽快或痛苦更难以形容的感觉。如此登峰造极的体验,它本身就足够让我上瘾,让我如同置身天堂。我渴望椎名晴奈能给予我更多,用她那不可思议的武器。同样清楚的是,自身对欲望的妥协,也将我拉入了不得不与她一同前行的死路。在踏进这个房间时,我就已经不得不帮她到底了。
但这个名为平贺淳一的男人真的可以相信吗我知道有些骗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理所当然。你以为他在撒谎,实际上他连自己都已经欺骗了,甚至可以欺骗得了测谎仪。天衣无缝的表演之下的可信度是多少,我并非这方面的专业人员,心里完全没底。
如果他真的撒了谎,椎名不会杀掉他,只是割了舌头的话
不行不行,就算眼前的平贺是故意杀人的真凶,也不该由椎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