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像某种矿石,但毫无疑问那是真实的身体。这光刺得岸边露伴眼睛难受,他皱着眉闭上眼,仍旧是他那任性的坐姿,环抱着胳膊随后叹气。
“你可真是个拼命的人啊既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为什么不选择尽早跟大家一起商量干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打倒老板堪比中头彩,我当初能死里逃生就已经足以让我做好久噩梦。”
岸边露伴搞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执着。如果将别人的梦想拿来当自己的梦想,也许是因为迷茫。如果两人恰好目标相同就会结为同伴,一同前进。毫无疑问,乔鲁诺与布加拉提是同伴关系,那么其他人呢自己呢
思忖了一会,岸边露伴心里也只剩下“利用”二字。他利用小队确保自己的安全,而布加拉提则利用自己去获取老板的信息。这趋于公平的关系原本并不讨厌,只是岸边露伴跟自己过不去,也不愿用“互相利用”来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便他并不喜欢布加拉提,不喜欢年少老成的乔鲁诺,不喜欢叽叽喳喳的米斯达,大高个子摆臭脸的阿帕基,暴躁无脑的纳兰迦,智商超人却悲观现实的福葛
岸边露伴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不喜欢”,他们也并非“朋友”,或许“熟人”这种关系更贴切,可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们也不过才相遇几天而已,自己连下期的稿件都已经抽空画好并且传真给编辑了,对方也没有来催稿。这么短的时间,自己与他们又该是哪种关系
“是吧,如果我能替你做噩梦,就好了。”
温柔如故的布加拉提,在经历过被拆分的痛苦后,眼神出现了些许迷茫。他望着窗外,那路过的优雅女士,穿着新潮的年轻男孩,零星掠过的一两只鸽子,似乎一切都那么真实,却又好不真实。
“那早知道刚才给你面镜子好了,让你看看自己多糟糕,估计你也会做噩梦。”
无情揶揄着布加拉提,岸边露伴并没能从中感受到快乐,甚至脸色都变得不太愉快。
“喔是吗光是浑身裂开的感觉就够我受的了,还真是恐怖的体验呐啊”
低着头的布加拉提脸上挂着微笑,丝毫看不出他方才遭受了怎样的极刑。可这句话却完全击垮了岸边露伴,他终于崩溃了泄气了一般,头猛地仰到椅背上,双手遮住了眼睛。只是空张着,颤抖着的嘴唇完全掩饰不住他此刻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