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揶揄对方却化为温柔的一声轻笑,岸边露伴借着墙壁上仅存的一点点微弱烛光看着布加拉提的侧脸,随口打趣道。
“原本以为你虽然梳着个妹妹头却是非常男人的那派,看来还是人如其表,某些方面让人觉得你像个女人。”
布加拉提无奈地摇了摇头,发丝剐蹭过脸颊,他深深的眼窝打开时,岸边露伴看着深蓝色眼球里闪耀的点点光彩,只是在内心赞颂。
“如果露伴老师这样认为也无妨,我不介意别人对我的看法,眼光如果能动摇一个人的信念那本身就过分脆弱。我所在意的方面,仅仅是,我在打败老板的同时需要去保护你,这不论你是否能被老板杀死,说起来显得强词夺理了些,不过我将这看作是我需要完成的使命。”
袖口被打开,布加拉提才把话讲完,三人便落了地。不同于地上的温暖,不见天日的地道中阴冷寂寥,米斯达打了个寒颤。
“哎呀还是待在你袖子里比较暖和,这也太冷了吧”
“就你最怕冷一天天事儿多得跟个女人似的”
瑟缩着的米斯达只不过抱怨了一句,纳兰迦便赶忙占起了他的便宜。与其他人不同的米斯达曾经被岸边露伴改写过构造,愈合力更佳的他代价便是神经的过分敏感。对冷热的感知远超常人,痛觉也像是神经被剥了皮,只要觉得痛就是痛苦万分。对此米斯达确实觉得困扰,不过岸边露伴告诉他自己写下的东西没办法擦除只能如此忍耐。
“这儿冷得跟副石头棺材似的,亏你完全不觉得冷啊我说。”
皱着眉嘟囔了一句,米斯达也不再开口,便随着其他人一同朝着栅栏门方向移动。
沿途是非常微弱的火光引路,在他们走了没几步之后,两条分支路线出现了。与这条通道没什么不同,一样的照明,尽头一样的栅栏门,气味都是相同的阴冷与霉腐味,木头糟掉之后的味道总是萦绕在鼻口之间。纳兰迦只是探头过去看了看便回来,示意大伙儿不管是哪边的门都一样,布加拉提决定继续朝前走。
当几人抵达栅栏门前方时,众人这才真切看清,这的确是承载动物用的。特殊的由下至上掀门的方式很方便,当野兽抵达笼中后以底下的巨大绞动装置靠翻版与滑轮组的方式将笼子送上舞台,这就是那本书中所描述的“罗马的皇帝拥有着神奇的能力,他能让上百只野兽凭空出现”其真实的工作原理。
“我们要钻进笼子吗”
米斯达询问着岸边露伴,看了他好一会对方也没回头理会自己,认定自己是在自讨没趣的米斯达闭了嘴。
“需要有人绞动底下的装置,不然笼子没办法开门,也抬不上去。”
布加拉提摇晃了一下木头门柱,相当结实的材质,重量绝对不低。即便他们可以很容易进入到里面,面对如此沉重的笼子,也需要巨大的动力送他们升到舞台上。
“如果用别的方法呢”
乔鲁诺指出的“别的方法”,是利用布加拉提的替身,将顶层的木板破开,这样他们可以直接钻出这里。
“不行,刚下来的时候我就试过,虽然可以打开,可我看不见打开后的空间尽头。按理说舞台的木质地板虽然会很厚但是不至于打不通,可只要进到里面就是无尽的虚空,好像内部是没有极限的黑洞。”
“如果是这样的结果,大概的原理,应该是不被允许破坏原有结构的构造。那我可以用我的黄金体验试一试。”
“好,小心。”
只留乔鲁诺一个人在一侧,其他人都站在一旁等待。当乔鲁诺摘下胸针,将其摁进了墙壁的土层中,奇怪的伸展声便在地下通道中回响了起来。急速抽出爪牙的树根像渴望着养分一般伸出触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