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赵,名琼,琼楼玉宇的琼。”赵琼道“我见过两次褚世衍,和他聊过几句,因为见您和他长得有点像,所以才有此一问。”
“长得确实和那个小子有点像。”易朝州也觉得这个男人有点面熟,经赵琼一说才回想起来。
“原来如此。”褚天戈看看赵琼和易朝州身后的驴车上拉的泔水桶,道,“现在没人收泔水了,喂猪的人家也不要这些了,你们俩还是快点回家罢。”
赵琼脑子里的想法拐了个弯儿,她侧了下脑袋,问道“褚世衍说上次是您带着百姓去往县衙门口向县令请愿打开城门,此次您前来县衙,是否也是为了此事”
她话一出口,褚天戈就愣住了。
褚世衍是他儿子,自己儿子是什么性格褚天戈简直最清楚不过了。褚世衍傲气、不服管教、不喜与同龄人乱作一团,平日里在学堂没几个交心的人。襄陵之危,事关重大,褚世衍一向心里有数,什么该对别人说什么不该对别人说,他最清楚不过,褚世衍会主动向别人透露出组织百姓闹事的人是他的父亲吗
“这是我儿子亲口告诉你的”褚天戈顿了顿,“你们是朋友”
赵琼衣着打扮皆十分朴素,并非富贵之家,褚天戈也未曾在他父亲的学堂中看到过这个孩子,他想不明白自己儿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了赵琼。
“自然,不过我和他一共只见过两次,勉强算是熟人罢了。”赵琼答,“上回我出门办事,正好在县衙附近遇到了褚世衍,然后他就告诉了这些事。”
褚天戈大感诧异,以褚世衍的性格,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父亲的事情告诉一个仅仅见了两面连朋友都称不上的同龄人
“我听闻褚家一直在为鼠疫之事奔走,我不过一稚子,无法在这件事情上出力,但我非常敬佩您的德行。”赵琼跳下驴车,对着褚天戈行了一礼,面色郑重道,“实不相瞒,我有事相求于您。”
赵琼需要一个有足够权势的人帮她查找爷爷的下落,褚家有权有势,而且赵琼还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褚世衍和元璟。她想了无数种方法,比如顺着褚世衍这条线搭上褚家,再比如沿着元璟这条线搭上他的教书先生褚河。
赵琼和褚世衍算是有缘,性情也比较合得来,她实在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只能去求助一个不算太相熟的人。元璟呢,赵琼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推断他的教书先生似乎对他极为器重。如果赵琼去找元璟,再借他之力求助于褚河,这件事情似乎有一些操作的余地。
可是赵琼没料到会这么凑巧地遇到前来县衙办事的褚天戈,择日不如撞日,与其小心翼翼地筹划,不如当即把握住机会说出自己的请求。
易朝州看见赵琼对着褚天戈行了一礼,忽然明白过来她想干什么了,于是他也跳下马车对着褚天戈行了一礼。
“求您帮帮我们,我父母被捉无依无靠,多亏赵琼和爷爷收留才免于流落街头,我与赵琼相识时日虽短,却早已将他当做我的亲兄弟”易朝州不懂那些弯弯道道,他想说什么就一口气说了出来,“爷爷被官兵当作郎中强行征走给身染鼠疫者治病,家中就余我和赵琼孤苦无依,先是亲人不在,后是歹人图谋家中粮食入室行窃我与赵琼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赵琼拜得更深,“可否求褚大人帮忙查找爷爷的下落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好赵琼自知褚大人与我二人非亲非故,您完全没有义务帮助我们请恕赵琼莽撞,我与易朝州皆是年幼,自是无法打探出爷爷的下落,可我二人又怎能弃爷爷于不顾赵琼无法,只能求助于权势之人,求褚大人帮帮我赵琼他日必当衔环结草,以报今日之恩”
褚天戈怔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