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后院门口围了一群官兵。”他瞪大眼睛用活见鬼的语气小声说。
赵琼眼皮一跳,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头儿,我刚刚好像看见俩小孩进了那小巷。”有个官兵粗声大气地道。
“俩小孩儿估计是那姓赵的老头的。”又有一个官兵道。
“我道那茶馆怎么没人,原来是俩小孩儿跑出去了”一个雄浑的声音道。
那伙官兵离他们的距离有几十米远,但架不住那几人嗓门大,赵琼两人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易朝州听到那群官兵的对话后吓坏了,赵琼的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官兵怎么会和赵老三有交集他们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来找她或者易朝州的
赵琼的第一反应是逃,可是好巧不巧,易朝州带她躲的那个小巷是一个死胡同。
易朝州一边深呼吸一边摸了摸脖子上戴的皮鞘小刀,这把赵琼送给他的利器,他贴身藏着一直未曾离身。武器入手,易朝州渐渐冷静了下来。
“刀拿出来做什么,你想和他们打一架”赵琼没好气地一脚踹在易朝州屁股上,压低声音道,“你不想活了咱们是要想办法跑”
易朝州猝不及防被踹了一脚,委屈道“我就是拿出来壮壮胆”
他其实算不上什么大胆的人。同龄人中,易朝州不是长得最壮的也不是识字最多的,相反,易朝州家是街坊邻居和亲戚中最穷、日子过得最艰难的。
赵琼迅速思考出了对策。
这巷子两边都住的有人,赵琼指了指不算太高的石墙,指挥道“你在墙根蹲下,我踩着你的肩膀爬上墙,然后再把你拉上去,咱们躲到房屋的砖瓦上面。只要不发出声音,他们就发现不了咱们,等他们过去了咱们再下来。”
易朝州二话不说就走到墙角半蹲,双臂撑着墙稳定身体,急声道“你快点”
赵琼踩着他的肩膀麻溜地攀上矮墙,然后伸手使出吃奶的劲儿将易朝州给拽了上去。
两人趴在瓦片上大气不敢吭一声,听着官兵们的脚步渐渐走近,心脏咚咚跳得飞快。
“头儿,人不见了”那人纳闷道。
“六子,你是看错了罢”其中一人嘲笑道。
“不可能,我的眼神最好使了,拉弓射箭你们有谁比得上我”
“那俩小孩难不成能飞走”
为首的官兵一巴掌拍在手下小弟的后脑勺上,怒道“什么飞走了飞走了,你们俩没出息的东西,俩活生生的小孩能飞走还好老子在这儿,要不然你们俩丢人的家伙连人到了眼皮子底下都能把他给漏过去”
赵琼和易朝州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声。
“上面俩小崽子,快给我下来他娘的躲什么躲,真当老子会吃小孩儿啊”
眼瞧着是躲不过去了,赵琼听那个官兵的语气,似乎并非来者不善,她思量片刻,决定喊着易朝州下去看看。
从墙上爬下来不像上去时那样有易朝州当垫脚,赵琼差点摔了个屁股墩,易朝州倒是稳稳落地。
为首的官兵龇牙咧嘴地笑了,“你们俩小崽子还怪机灵。”
“兵爷找我们两人可是有什么事”赵琼斟酌着语气,询问道。
易朝州垂下头,表情很僵硬,似乎还磨了磨牙。赵琼注意到了,她心知是由于爹娘都被官兵捉走,易朝州才对那些人怀有敌意。
“姓赵的老头儿也就是你爷爷,他被征召走为鼠疫患者治病,凡自愿前去医治鼠疫的郎中,奖励粮食两袋。”为首的官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