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不一样了。
他觉得自己非常虚伪,明明已经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却在看见往昔同伴的一瞬间后悔且内疚。
他虽然有摔碎过那么几次,但毫无半点记忆的遗失。他清楚地记得钻石属中最强悍的宝石人拥有着一头多么引以为傲的长发,那已经是圆粒金刚石固执要保留拖地发的时候了,那头长长的发看起来厚重无比,也锋利无比,是不知切割了多少月人的、独属于圆粒金刚石的武器之一。他甚至还可以使用金刚石老师教与他的知识演算出其质量、密度、长度等多重数据。
而他最后的搭档锆石也逐渐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孩子了。他的神情比二百二十年前还要冷酷,橙色调的山吹加上些微鲜艳的洋红,简直和帕德玛刚玉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那丝光辉如出一辙。漂亮的高材生四肢修长,平稳如山,仿佛之前那个因为前辈被带走而无法理解其他人习以为常于是不满的宝石人并非是他。
他一一细数着在场每一位宝石人改变的模样,再对照记忆中的他们的模样,小心翼翼却又如数家珍。
唯有站在宝石人的周围,他才可以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宝石人,而心底的内疚与压抑也隐约抵达了极限。他的微小生物们再次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噼里啪啦的,就好像下一刻就会碎掉。
咔嚓。
他意识到自己再次碎裂的时候,疑惑而迷茫,艳彩至极的金眸铭记下了那只扭断自己脖颈的手戴着黑色的手套,修长而有力的、属于梅花玉的手。
“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你仍旧不能够祈祷吗为了月人,为了我们,为了你。”
砰。
是沉重物体落地的声音。
虹膜上倒映出那头夹杂着绯梅的发。
啊。他发出几乎没有人能够听见的呻吟。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