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苏看着她又饮了一杯酒。
他觉得自己最近很有点儿奇怪,在白天甚至是晚上,总是忘不掉那晚的事儿,尤其是她的脚心和他的掌心阖的密密实实的时候,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酣畅感。
好像把它折断,听见骨头脆烈的声音、想看到那莹白的一截脆弱弯曲的弧度。但理智又告诉他,王若云只有这一双脚,断了也许再就摸不到了。
又是一杯酒饮下,心好像更热了。
王若云压根没意识到身边这人的危险,她还以为自己成功地扭转了剧情,幸福安康的生活就在前方招手。
锅里的菜很快就烫熟了,王若云吃得脸上热汗密布,一抬眼看到赵有苏身上依旧清清爽爽,面皮白的通透不由有些羡慕,问“赵公公近来皮肤好了不少,脸上的细纹都不见了,脸上应该没少按摩吧”
赵有苏浅浅的笑“恩,王公公若是需要,我也可以帮你。”
若是从前,王若云绝对不会多想,毕竟太监之间相互做这种事实在太正常了,可自从她马甲掉了后,她对人待物的警惕心不由提高不少,赵有苏一说一话,她心里边咯噔一下。
赵有苏盯着她“你从前帮我,如今我自然也可以帮你。”
王若云食不知味,“还是不劳烦赵公公了。”
赵有苏像宫里屋顶上遇到危险的猫一样炸了毛倒是没有再紧紧相逼了,反而说起了正事“王公公觉得皇上这段日子如何”
王若云塞了口肉“更折腾人了,夜里整晚整晚的做噩梦,说梅贵妃阴魂不散,让人把她的遗物都丢到宫外。”说罢,面上有些不忍“你没看到二皇子近三十岁的年纪跪在那儿哭得都直不起身子。”
赵有苏听后,顿了一下说“最近我去问了专给皇上诊脉的吴太医。”他站起来,把门打开,确定屋外没什么人才压低声音道“皇上的身体已经虚了,大概就是这两月的功夫,熬不过冬天了。”
王若云吓得筷子掉在桌子上。赵有苏知道这事儿,其他有野心的人能不知道皇上如今尚未立太子,万一有个什么发生宫变,她和赵有苏身为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几乎是把命悬在刀尖上。
赵有苏又问“你觉得谁能赢”
王若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书里面写的是平津王趁机杀了诸皇子携了军队攻入京城称帝。现在故事线全部乱了,谁能成为最后的赢家还真说不准。
她抬头“你现在有把握了你站的谁”
赵有苏坐着,泼了点儿酒洒在桌面上,指尖蘸着写了一个“二”。
王若云惊得差点儿站起来“不是,皇上如今对二皇子恨之入骨,怎么会属意他”
赵有苏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压下去“可只有他上位了,咋们的日子才最好过。你想想,皇上的那几个儿子哪个看咋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能容得下咋们可二皇子就不同了,咋们素来和梅贵妃交好,她能以皇贵妃的名号下葬咋们也出了不少力,若二皇子登基能不记着咋们的好”
说实话,二皇子性格软弱、得过且过,并不是这个国家最好的继承人,但是却是对赵有苏和王若云最有利的人。
王若云想了会儿,问“那他呢他如今这个样子,又有玷污周嫔的污名,其他人能容得下他上位”
赵有苏笑了“这便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儿了,梅丞相自有安排,咋们要做的就是该睁眼的时候睁眼,该闭眼的时候。”
王若云沉默下来,赵有苏见她面有忧色,问“你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