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远山的劲头一下子低下来,可还是勉强挂着笑“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施月明愣了一瞬。
她回过头,此时天色要亮未亮,熟悉的小路蜿蜒曲折的同向那座她不敢靠近的屋子。
里面的人也许正在熟睡,也许她离开后的某一天,他会醒悟过来,然后成亲生子,只是偶尔闲暇的时候,想起那个快要被他遗忘的阿姐。
也许他对因此怨恨她,对自己较真,一个人待在这儿,等她心软,等她妥协。
施月明轻轻笑了笑,对着旁人的人说“也许几年就能回来了,也许永远不回来了”
醒来的时候,施月明已经走了。
施子衿看着她空无一人的卧房,心里涨出一阵阵涩意。
他的阿姐当真是狠心呢,居然舍得抛弃他。
不过,他允许了吗
院内又陆陆续续落了一些鸽子,这次施子衿没有丢石块赶走他们,反而沉默地坐在院内的石凳上。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院门便被人敲响了。
他没理,昂着头看着碧蓝的天。
一个穿靛蓝色常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只见他面白无须,颈间也没有喉结,眉宇间斯文从容,气质有些像教书先生。
走到施子衿身后,他矮了矮身子,轻声唤道“陛下。”
声音尖细,原来是个宦者。
施子衿嗤笑一声,闭着眼,言语间尽是冷意“你是属狗的么来的这么快”
宦者不恼,从袖间掏出扇子给他扇风,言语温和道“陛下自那日离宫后,老奴便一直派人远远跟着,原想着陛下什么时候玩够了便愿意回去了,没想到在宫外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施子衿,不,应该叫他独孤信。
他从小就喜欢收集美人的皮肤,施月明是他这么多年看到过最满意的一个。
他出宫原本只是想盯着自己的猎物,免得让人捷足先登。
可没想到,却被施月明误会,把他认成自己的弟弟教养了这么多年。
独孤信一想到这个便在想,他的阿姐身体里究竟住着什么妖魔鬼怪。
为什么清楚一切过往,却不记得自己弟弟的样貌
不过正是因此,独孤信才会对她更有兴趣。
不论她里子是什么东西,她到这个世间来,所有的爱恨都是关于他的。
这多么值得让人高兴啊。
她好像生来便是独属于他的,要被他拥有,要被他独占。
可惜,她却这么的不听话,跑的远远地,想把自己给藏起来。
见陛下沉思,宦者轻声提了句“和陛下待在一起的那名女子准备出城,需要拦下么”
独孤信翘着嘴角“让她走,她不是觉得压抑想离开这儿么孤便给她一段时间,之后孤会在这儿设好金丝笼,让她心甘情愿的走进来到时候就算是死,孤也不会再放开她”
离开施子衿后,连日子都过得寡淡起来。
这三个月,施月明去了许多地方,也看过许多风景,可是心里始终是空落落的,偶尔她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想扭头对人说时,才反应过来,她早已离开那人。
已是秋天,林间的树叶都黄了,施月明也添了厚衣。闲暇的时候她开始喜欢发呆,回想施子衿现在究竟在做什么童试考上了么性子有没有收敛些无事的时候有想起过她这个阿姐吗
新落脚的地方,有个邻居刚从那个地方探亲回来,施月明偶尔总是按捺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想去找他问一问,认不认识一个叫施子衿的人他如今过得怎么样娶了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