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路上却碰到了一个不大讨喜的人。
那人牵着马等在路尾, 脸色如霜, 见他走近了,握住缰绳的手背鼓起了青筋。
施子衿嘴角的笑淡了下去, 看着他“袁少爷,看你这架势是故意在等我我想想, 你必是把那事儿告诉阿姐了吧”
说罢,一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像袁远山这些日子的挣扎、卑劣都被他瞧在眼里可他却一点儿都不在意,甚至嗤之以鼻。
袁远山并不是个冲动的人,可如今只要一看到施子衿他便觉得自己胸腔里团着一口气他凭什么这么自私的将施月明拖入深渊, 让她一个人承受痛苦, 而自己却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
他有无数的恶毒的话都黏在喉头, 却一句都说不出因为他害怕那些从他口里窜出来的闲言碎语被施月明听去,害怕她伤心她已经这么伤心了, 怎么还能再承受这些。
过了好久,他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害她”
施子衿想笑, 却忍住了, 慢慢走近他“你怎么知道这是害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阿姐想什么,这么些年我难道不知道么你以为你真的懂她”
袁远山愕然,他不知道施子衿从哪儿来的底气, 毁坏伦理的明明是他,将施月明拖入深渊的人亦是他,可他凭什么不害怕他不怕那些街坊的指指点点会毁了施月明吗
还是,他已经疯了
不,施子衿很清醒,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轻飘飘,甚至带着自己的逻辑“袁少爷,我和阿姐生活了这么多年,朝夕相对,日日相处,有什么出格的东西日积月累多了阿姐和我就当成平常了,只有你们这些碍事的事儿才会跳出来说些什么伦理伦常。你知道我阿姐为什么会感觉到痛苦么因为她心虚,她以为她是尽的长姐的指责,其实不是,她很久很久之前便动了心,只不过有这些伦理的东西束缚着,她一直说服或者说她已经说服自己这些便是姐弟间的情分,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抬眼看着袁远山“但你清楚的告诉她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掩耳盗铃,而我只不过是把一切真相都揭开来,让她仔细看明白自己的心。袁少爷,从这一方面来讲,我当真要谢你。”
若是其他人遇到这样的事儿的话,一定会盛怒,恨不得把这小子的腿给打折。
可施月明唯有心虚,因为她知道她和施子衿从一开始就错了,比如说,他已慢慢长大,像个成人一样扑在她的怀里,抱着她的时候,她会尴尬会心虚,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若还有下次的话,她仍是会贪念那一瞬间的温暖也只有一瞬间,然后再装作一个嫌弃弟弟太爱撒娇的姐姐那般推开他。
好像如一潭死水那般波澜不惊,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的有多快,她的不安和惶恐有多么的大。
趁着施子衿童试,施月明想了很多。
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没有她的放纵,施子衿不至于此。
好在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也好在他们感情也不是太深,等把这事儿过了,她便同施子衿分开来过,也许时间长了,她遇上什么人把目光磕在那人身上,再也不见施子衿,这感情便淡了,关系也回到了从前。
可她哪知,施子衿是个横冲直撞、霸道蛮横的人,他喜欢的东西,只要惦记上了便不会撒手。
施子衿刚进门,便看见施月明再发呆。
他勾起唇,从她身后慢慢贴过去,冰凉的手捂住她眼。
施月明呼吸乱了一下,手有些慌乱的抓上去,却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握在手心里。
“阿姐,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