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开门窗把屋里的药味散一散,你别嫌冷啊。”干脆转了话题,起身又把棉被抱过来在和服下面给他盖好。虽然暂时没法把他挪到垫子上去,就只好把几个炭盆推得近一点,等拍拍手站起来再看才发现好像以他为中心摆了个阵。好在大名府的木炭质量还不错,烧起来几乎没有烟,也没有怪味。四周的火盆安静地散发红光,似乎把中间的人脸也烤得有了些人色。
于是才放心地将门拉开了小半、架起外间的几扇窗子,灵机一动再抱着围巾跑回去,围在也分不清是男孩还是男人的脑袋旁边,期望他能再暖和一点。
而我收到的,也不过是缩在一堆保暖物间闭目养神的人的微微一笑。
这就是做自认为是好事后我最喜欢的部分了。早在医院的时候我也就明白,其实照顾那些病人的时候不仅仅是完成职责、拿到工钱而已,我尽心尽力地去做也是为了心理上的那点满足感。不是从来没问过“做这些没好处又为了啥”这样的问题,但很早之前也都明白做每件事之前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罢了,就当我是爱心泛滥吧。
“不过话说回来,也就是这几天庆祝新年,才没什么人来造访我这个小院。等到后面人来人往地多了,尤其是亡川他们又开始早晚来刷脸,我可就只能把鼬君塞进柜子里藏起来了。”点燃两柱线香在屋子里晃来晃去地散味,脑子里也已停不住开始为未来几天可能面对的情况想应对的办法。
同一屋檐下的人似乎也意识到问题了,支起脑袋的时候让我错以为他这么快就恢复了力气,但很快又再次躺了下去。“要多久”
估计他问的要么是需要静养多久、要么是多久才能离开这里行动自如,我停下脚步回头轻轻一瞥,叹气“依目前的样子,你能在我启程回木叶之前转好就算快的。那怎么看也得要一个月了。”
病人默默躺着,这一回没再接话。直到傍晚我再次溜出去借厨房煮了些粥温在怀里带回房间,等他吃完再将餐具洗一洗,等隔天白天再送回去。
里间被人占了,我只能在外间靠着柜子将就。虽然算不得安眠,倒也勉强不影响休息。宇智波鼬是我见过的病例中能忍痛的之一,有时半夜实在疼得不行了才弄出一点动静。多赖以前在医院工作没少值晚班,每回被惊动后我都能迅速清醒过来。
在火之国大名府这种地方,弄到药效强的止痛药也不是问题,只是我坚持认为他不能再乱用药了,即便现在病重也不可以。终归还不是病情最紧急的时候,能用物理方式就揉一揉、按一按,能点熏香安抚就用熏香,实在不行用一点医疗忍术辅助也是可以的。我相信只要度过了这两三天就好了。好在他还年轻,我才敢这样陪他忍着还不怕托大。
恐怕是最痛的时候,他双眼紧闭的同时额头也不寻常地涨红;我揽着他的后脑枕在膝上,右手用力轮流掐手心和手腕,却总觉得怎么也搓不热这双明显被手里剑磨炼地异常坚韧的手。“很快就好了。一定很快就好了”这么说的时候我像是在告诉他,也像是在告诉我。
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还能帮到他一点。一定有的。肯定有动脑子想啊
待到天光渐亮,长发铺面的大男生总算能仰躺在榻榻米上,约是第一次用直愣愣的目光瞪向头顶的房梁,不知是单纯地放空自己,还是又在想些什么。
一眼瞥见那样的状态,我也从地上爬起来将边沿濡湿的和服捡起来,稍稍展开就注意到已经皱成了一团。
放下手里的锦服,我终究决定给出承诺“我会找到治病的办法的。鼬君请放心。”虽然还说不上有十足的信心,“在那之前,调理身体的事就交给我吧。”没有透视眼,不借助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