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落雪的后半夜里,一位多少使我意外却也并非完全出于意料之外的“访客”驾临。多亏了越积越后的雪花,他来时一脚深、一脚浅的痕迹,与流到地上一串串鲜红的血迹,都被静谧地雪夜完美地掩饰了过去。
待到隔日天藏匆匆赶到门前里喊我出去,通知昨晚有人夜闯大名府,家丁撞见后不及警示就被打晕在地,因为事发靠近后宫,所以一定程度上引发了恐慌,现在整个大名府都在排查隐患。
我听后先是定了定神,转而问火影直属暗部的短发战忍“另外两个人呢”不,最关键的还是“亡川呢”
“回来时还看到他在上面寻找线索,”不必怀疑他所说的上面多半是指房顶上,“或许过一会儿也会来查看夫人你的情况吧。”说后半句的同时,有着一双颇圆眼睛的青年面露几分纠结的神色,我几乎在同时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但此刻还不是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于是先打发走了他,在窗边确认人走远后,才小跑回了里间。
“鼬君,家丁是怎么回事”窝在毯子上的年轻男人面如白纸、唇色灰白,在我跑进来的同时似乎有意抬了抬眼,最终却还是垂眸看向一边,并没有答声。
我相信他并非懒得回答,而确切是因为身体虚弱到了一定程度,想开口也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想他昨天晚上扣响房门后直接从门外倒进屋子里的状态,再联想以往每次鼬出现时鬼魅般来无声去无息的作风好吧,的确他病发的时候已经太过严重,居然潜入时的踪迹都被普通人发觉。要不是这一夜的大雪,轮不到我想方设法地将他藏起来,五大国叛忍通缉的名单上就可以永久消除一个可谓最令众人头疼的人物之一了。
想到这里又不禁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身为一名“正派”忍者,却要和一个从名到实都可怕的“敌人”搅在一起。从昨晚到今晨,就以这位年长少年比少年更为成熟,比青年又似乎略嫌稚嫩,起码从相貌上来看孱弱到连捏死一条虫都未必容易的状态来说,我除掉他立个大功简直是易如反掌。
而问题就在于,所谓的立功对我来说确实没有任何意义;而少年该死的他确实对我而言还只是个“少年”
“请务必告诉我你没想杀了那个家丁,并且最好他也没看到你的样子”再次麻利地行动起来的同时,我不禁咬牙切齿地对房间里另一个有生命体说到,虽然仍然没指望他能有力气回答。
凌乱铺撒开的黑发似乎随着主人的医院动了动,终究他果然还是开不了口。于是我姑且放弃,从衣橱里拽出一件先前住进来时就发现不知为何被放在这里的和服,展开后宽得如同一张披盖,正好能将地上蜷缩的人影盖住。
“抱歉,他们知道住进来的是女医官后就把男士的衣服全都收走了,所以这里能用的只有女式和服。”不过此刻反倒是个有利条件。说着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沾血的晓组织外袍随手一攒扔进了壁橱,转身跪下来解开了少年叛忍的长发。想了想又迅速起身“蹬蹬”地取来了妆奁里的水粉和颜料好在我虽然不怎么用,来了大名府之后却没少帮贵夫人们调配,故而还有些存货此刻再次跪下,来不及解释就用指尖挑出胭脂往地上躺的人脸上抹去,一不小心在唇上抹多了,配着他此时苍白的面孔对比之下反倒更显得“时髦”了不少。
也不知佐助如果看到这一幕会不会也想杀了我。
然而没时间细想,回头取过毛笔沾着先前给大名宠妾磨剩下的黛粉将男子稍嫌英挺的眉梢稍微修饰地温婉一点。
最后笔尖停在眼眶上好吧,居然完全不需要眼妆倒也省事了。只怕亡川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