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二想,我已经发动了自创的幻术至少让我死之前看一眼我此刻活着最爱的是什么好了。我唯一自创的幻术,原理就是让人迷失在毕生渴求的事物中,虽然它同时也可以对受创的人进行潜意识层面的抚慰。
说到底,这世上能安慰自己的,也只有我自己了
双手盖住眼眸,我放任自己陷入第二层的幻境当中。
“夹夹”听到卡卡西声音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对着桌上的置备清单发呆许久了,“怎么了”他走到身后,手掌在我头顶温柔地摩挲着,“怎么感觉你最近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有吗”我打起精神回头对他笑了笑,然后又将注意力放在纸笔上,“大概是最近填鸭式地看了太多文献,脑子接受不过来了吧。”不过好在很快就可以向纲手交差了。
他浅笑的声音很轻很好听,俯身下来贴着我的面,“早点休息呢”
我也侧身微微一笑“等我列完清单就睡。你会帮我搬家的吧”我又问到。
“不然还要把表现机会送给别人”银发男人抬眼笑的样子帅气得人神共愤。“那我先去洗澡,你一会儿来”
我顿了一下,“在你之后。”他撇了撇嘴似乎有些无奈。
于是目送他走开,重新将视线回到清单上。
“是不是应该再添一个书架呢”
双层幻术对精神的创伤超出了我的想象,在医院里醒过来之后有那么一阵恍惚之后,我才开始想起先前的梦原来我依然对家有着深深的眷恋。
啊,好想回家
冲着窗外发呆的功夫,眼角再一次濡湿了。
来了这么久,还从未像这次这样这么容易脆弱。
无法,我只得摘下眼镜,让自己扭头对着无人经过的窗户,偷偷摸摸地崩溃。
上午,护士同事们陆陆续续地来过,又因为工作匆匆忙忙的离开。然而我也不会忽略行江姐轻轻抚过我的后脑勺,平时来往并不怎么多的阿丽也用手放在我肩上良久,即便她们不了解我心中悲戚的是何物,或许仅仅以为我是被吓坏了。
再次抬起手抹开脸颊上流速已渐渐减缓的泪珠,告诉自己差不多也是时候切断不切实际的期望了,既然已经回不了家了,那也该将注意力放在真正在身边的人们了。
而就在这时,伴随着清脆的敲门声,同事阿熏温柔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身后的门口“小夹”闻声我不禁微微一笑,正打算回头提议拜托她帮我打点水来清洗一下,却又听她接着道“小夹,卡卡西先生来了哟。”
我的动作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思绪也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我仿佛听见所有的一切都失去的声音,只有他的名字在敲打我。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就在我死心的时候。
呵呵,难道说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确信我真的无害了吗
你真的确信了吗还是说我依旧要努力地向你做出各种各样证明接受你的审视。
对啊,我这样一个毫无特点的人,又会有什么能打动你的地方使你肯接纳我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呢我仍要接受你的审问,用你的一举一动每个笑容来盘问我的内心,唯有这样才能够得到一张合格证。
一直以来我都太天真了。
用衣袖擦干最后的眼泪,我戴上眼镜回头,将环抱在胸口的双腿放平,“阿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