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看着青年浅灰色的眸子, 微微呆愣了几秒。
这是他第一次, 这么近距离的认真的看向那双眸子, 无机质般冷淡的颜色让人无端想起冬日冰雪的模样。
而现在, 淡淡的关心被刻意掩藏起来,却仍露出了丝丝可以寻觅到的踪迹蕴藏在其中, 宛如暖阳将冰雪融化般润泽。
这双眼睛真的很好看。
突兀的念头跳入托尼的脑海,那些许久前被深压下去的念头又慢悠悠地,一点点在托尼的心底破芽而出。
天啊,我到底在想什么。
一向是高手的托尼此时却心虚地别过眼去,仿佛这样才能遮掩住自己的想法。
但实际上,在怀亚特眼中,自家老板在听完自己的话后, 宛如三岁小孩闹别扭般别过头去。
怀亚特
好吧, 知道自家老板一向不爱听,但他这样的状态真的需要调整调整至少不能再这么拼命的损耗着自己的身体。
但托尼这不配合的态度让怀亚特皱了皱眉。
“jar, 汇报一下斯塔克先生最近的作息情况。”怀亚特说道。
“先生已经连续两周, 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了。”
托尼
他到底是谁的管家啊
“那么,你可以告诉你可怜的员工, 你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怀亚特弯下腰,凑近了问道。
突然在视线里放大的脸让本身就心虚的托尼猛得向后仰去, 控制住了差点跌倒的动作, 托尼正了正心态,露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爱因斯坦一年才睡三个小时,瞧瞧他的成就。”托尼将椅子滚轮向后滑去, 和怀亚特拉开了半米距离,撇了撇嘴说道。
怀亚特看着托尼的模样,眯了眯眼。
“你在焦虑什么”怀亚特没有接腔,反而问道,“你在害怕”
“开什么玩笑”托尼睁大了眼睛看向怀亚特,焦糖色眼中载满了不可置信,“害怕我我害怕什么”
而怀亚特就这么看着他,没有说话。
怀亚特突然明白了。
托尼的焦虑症根本没有好。
他只是不会在夜里被噩梦惊醒,不会在失去战甲时心脏剧烈跳动,大口喘气。
那种对未来的危险,对未知的力量,和对神秘莫测的魔法侧的焦虑,不会让他感到恐惧,但却仿佛一直在他心底叫嚣着,催促着他一刻不停地没有休息地工作。
他害怕他珍视的人,和他想保护的东西受到那些未知的侵袭。
或许是这些天,透过旺达的能力揭开了魔法侧的一角,让一向信奉科学至上的托尼踏入了这个未知的领域,更加触发了他一直以来没有松懈下来的那颗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的神经即使托尼一直用着懒散而玩世不恭的态度作遮掩,
怀亚特也能感觉得到。
只是怀亚特不知道,这一切发生的更早。
早在金色光圈的突然出现,怀亚特的突然消失那一瞬间时,巨大的恐慌和悔恨就卷席上了托尼的心。
为什么我没有抓住他的手。
为什么我的战甲覆盖在身上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为什么我只是个复仇者,而不是预防者
怀亚特敛了敛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那么,给我看看你这段时间的成果,爱因斯坦”
怀亚特直起身体,微微靠在桌上,双手抱臂看向托尼。
说起这个,托尼的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