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赶到重庆时天已经大亮。
他来到医院时，肖爸爸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吃着肖妈妈从家里带过来的粥。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肖爸爸抬起头看到他，愣了一瞬“怎么来了工作不是很忙吗”
病床上的肖爸爸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服，脸色有两分苍白。
肖战的眉头皱了皱。
只是几日不见，他竟觉得父亲像是老了几岁。
一时间青年说不出话来，好在从外面打开水回来的肖妈妈及时进来。
见肖爸爸神情疑惑地盯着肖战，她连忙开口解释道“是我给小战打了个电话，她就专门请了个假回来。”
肖爸爸的眼底滑过一抹责怪“打什么电话，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不就是高血压嘛。”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却没有赶人的意思。
肖战垂头抹了抹有两分涩的眼睛，进到病房关上门。
“高血压怎么不是大事情，爸你身体上检查出来任何病，都应该及时和我还有我妈说，如果昨天晚上妈没听到声音”
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口了，他不敢假设，想都不敢想。
肖爸爸低下头假装吃饭，每勺子却只勺进去一点粥。
“我是五十，又不是六十，男人五十岁，身子骨正硬朗着呢再说了，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爸我看你巴不得把我气死”
“爸”肖战皱着眉头无奈地叫了一句，余光中瞥到肖妈妈在给他使眼色。
他抬起头仔细看了眼肖妈妈的嘴型，大概是说让他先不要提男孩的事情。
他垂下眼眸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又聊了几句，医生进来例行检查。
“问题不大，老人家身子骨还是可以的，注意饮食清淡情绪稳定就行。再留院观察一天，如果检查结果出来都没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离开，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肖妈妈做的粥。
肖爸爸早吃完了，无聊地靠在沙发上随手拿过了报纸，小声抱怨“医院里连个电视也没有，我都说了我身体没问题，还非要让人再住一天。”
肖战吃完了，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劝道“爸，医生肯定不会害人的，你看看报纸睡睡觉，一会我推你陪你去楼下走走。”
肖爸爸听到这话，才收了声音看起报纸。
等肖妈妈吃完粥，肖战拿着碗筷和肖妈妈一起去外面的盥洗室清洗。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出门，带上门，肖妈妈才开口“你爸这几天火气都有点大，说话冲，你别放在心上。”
“我没事，就是医生说了爸情绪要注意稳定，总是这样也不好。”肖战说着，思绪总是不自觉地飘到方才肖妈妈偷偷对他说的话上，他沉默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妈，爸他还是不接受我的事情吗”
两个人走进盥洗室，肖妈妈接过肖战手里的碗放进水槽里，道“你爸老顽固，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他其实看开很多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其实他心里面已经有点接受了。当时你刚说的时候，我每天晚上拉着他看你和那个男孩子的电视剧，他死都不肯，前几天勉强还会看点，你和那孩子要是认真的，再磨磨他老头子，总能接受的。”
肖战的眼眶渐渐泛上红意，他扭头看垂着头洗碗的肖妈妈，妇人低垂温和的眉眼让他眼眶的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
他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涌动的情绪憋回去大半，才伸出手去拿碗“妈，我帮你洗吧。”
手还没碰到碗，就被肖妈妈挤到了一旁“行了，就这么两三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