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把自己当做朱衣,就有问题了。
让谢景行在意的还有另一件事。
三世镜能照见三生,那他的看到的那些画面,“越之”身死,自己踏入一道裂缝,就都是自己前生所经历的了。
谢景行还记得那幻境中的“越之”金石玉质,贵气横生,显然不是精怪之流。再加上他会的阵法,他们应当是修行中人。
本为修行中人,如今却在此处,旁人看他都是“顾凝之”的模样。
谢景行这些日子以来遇到这么多人,廖玉还是除了宁霄以外,第一个认识顾凝之的人。
说来奇怪,顾凝之是顾行之的胞弟,世人却只知顾家有子字行之,不知还有一个顾凝之。
谢景行便问道:“你认得我”
廖玉神情奇特:“认得,我怎会不认得。毕竟,你是他的情劫。”
这个他,指的是
谢景行有几分猜测,试探道:“你是说我是那廖瑜的情劫可他的情劫不是你吗”
“我是”,廖玉猛然止住话头,看着谢景行冷冷一笑:“现在他的情劫是你,但以后你就不是了。”
随后蓦然出手,向他袭来。
阴云漫布,鬼气森森,黑气中有无数阴魂怨鬼嚎哭,这番威势,与方才截然不同,讲好像刚才他是故意输给宁霄一样。
这时候的廖玉,像极了幻境中见过的红衣鬼仙。
但他分明不是朱衣,应当是有人借势给他。
他出手狠厉,挥手间就将个宅院毁了一半。被黑气侵蚀的地方凭空消失,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物,都被鬼怪撕裂殆尽,只剩下漆黑一片。
这一手不止是侵毁了实实在在的宅院,甚至穿透了时空,将幻境中位于过去的事物也毁坏了。
幻境的画面还停留在谢景行离开的那一幕,大妖出世,人心惶惶。
他的黑气与那大妖的气息融为一体,难以区分,就像是那大妖造成的破坏。
谢景行周围的空间被一点点吞噬,他避无可避,脑中自然而然浮现出御敌的招式。
谢景行猛然变了步法,步伐带着奇特的韵律,将利爪避开。
身形潇洒自如,袖舞清风拂明月。
风吹叶动,竹管相从。
若乐九变,人鬼可得礼也。
此地虽非宗庙,也无黄钟大吕相配,谢景行手下却毫不迟疑,拿出随身的笔,临空而就一篇文章。
刚开始他要一字一顿,写得十分艰难,到了最后,已然文不加点,一气呵成。
笔上无墨,他却凭空写出一行行字。
落笔飘渺似云烟,轻飏如羽翼。结体圆润,如鱼入水,酣畅自然。
尽得山形水势,意度磅礴,气象恢宏。
这一行行字光芒大作,文气氤氲。
这些字穿透了漆黑的空间,回环如练,摇曳如龙,在廖玉周身盘桓,压制住他身上的黑气。
字上又现出飞禽走兽,山川草木之象,冲散了廖玉背后的鬼影。
又重新化作一个个字符,没入廖玉的身体。
廖玉被金光包裹,脸上的怨毒之色退去,被禁锢在原地。
谢景行问道:“我从未与那位廖瑜相识过,又怎会是他的情劫”
廖玉答到:“我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他的情劫。至于你为何会成为他的情劫,我也不知道。”
谢景行继续说道:“你可知廖瑜已经不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