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路遥有些感觉,疑似有人在看她,但她没有回头和闻宁舟对视,而是僵着不动,努力让面部表情不那么冷硬。
扭个头看一眼,就能知道闻宁舟是不是在看她,可一时间,祁路遥竟不想确认,只觉得连对视,都变成了件不好意思的事。
养筒千日,用筒一时。
快到中午吃饭的点,闻宁舟去后院把小筒逮来,磨刀霍霍,准备杀鸡放血。
小筒被闻宁舟养成挺肥一母鸡,被抓的时候四处逃窜,发出死亡悲鸣,扯着嗓子咯咯哒,死命扑棱它那不中用的膀子。
闻宁舟杀鸡的心是坚定的,但下手的胆子不足。
她没杀过鸡,只知道个流程,抹脖子放血烫毛开肠破肚炒熟吃,除了后面两个,其他的几项光是想一想要亲手做,就头皮发麻,尤其是抹脖子。
那可是小筒,鲜活乱叫,且能吃的小筒。
闻宁舟双手并用,抓住小筒的翅膀,握住它的头,让它的脖子全部露出来。
腾出一只手来,拎着菜刀,对小筒的脖子比划。
闻宁舟看着挣扎的小筒,坚硬的喙张着,发出临终前的咯咯叫,膀子爪子拼命挣扎,她的刀贴在阿筒脖子上。
天晴了,就让阿筒祭天吧,闻宁舟心一横,咬牙下手。
她脸皱成了一小团,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刀没入小筒的脖子,切中了脉,血一下子喷出来。
小筒受疼,挣扎的更厉害,血飚到闻宁舟身上和脸上,看到刀下的伤口,闻宁舟握刀的手怎么也下不去了。
竟是让小筒挣扎了出去,闻宁舟把屠刀放下,表情比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还难受,看着她的阿筒子。
鸡脖子伤口处的血,把鸡毛染了一片,小母鸡的动作慢慢小了下来。
闻宁舟顿时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说出来不够丢人的,她杀个鸡,鸡没死透,她哭了。
连看到血和伤口的不适,加上对阿筒的不舍,终是没忍住,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还是落下来。
闻宁舟一边擦血擦泪,一边骂自己沙雕,一边还哭。
好他妈忙碌
她要被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气死
祁路遥起初只知道她杀鸡,后来发现鸡还在叫,她有些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