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在她的面颊上,像从古典油画中走出来的高贵少女,细腻的皮肤映着暖橘的色调,她慵懒的打个哈欠。
闻宁舟之所以对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接受的这样快,是因为即便是在现代,她也没什么牵挂,没有非她不可的关系。
她没有牵挂。
唯一让她觉得可惜的,就是家教的工资了,再补一天的课,就可以结清工资。
就当是用工资,换来这本小说吧,闻宁舟想,花钱买了这么个教训。
还有她的室友,收假回来,看到她躺在床上,已经硬邦邦的,估计会吓坏。
但愿她穿来的时候,表情安详,不要太过狰狞,不然恐怕寝室对床的胆小鬼会吓哭。
她没办法改变,只希望以她一己之力,让全寝室的小伙伴保研,学校能弥补一下她们被吓的的心理创伤。
锅里煮着清汤寡水的米稀饭,闻宁舟烧着火,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她愁得不行。
厨房里除了这几粒米,还有一小瓢生面,其余的便没了,冬天吃野菜也不好找。
今天催陈长青走,她接下来在挣到钱之前,要先想办法生活下去。
闻宁舟感觉到了紧迫,这个土坯的房子,甚至都不是陈长青的。
他自己的祖宅,被他卖了,也正是有了卖祖宅的钱,他才有盘缠进京拜师,从而不知怎么的,和相府千金认识了。
并且千金一见书生误终身。
这个细节和逻辑,闻宁舟已经懒得抠了。
要多么逆天的巧合,能让陈长青和相府千金产生火花。
平心而论,如果陈长青没有后面的一系列骚操作,他倒是个励志的典型。
家中一贫如洗,竟能靠自己读得起书,进京拜了老师引路,骗来宰相唯一的女儿结亲,最后成为长公主的驸马,还能堂而皇之开后宫,左拥右抱。
可惜他的成功,是建立在欺瞒和伤害上的,他起初为了隐瞒已婚的欺君之罪,暗中解决掉不少知晓这件事的人。
其中包括村中手无寸铁的稚童和老妪。
他把祖籍卖掉,然后花几文钱租了这套没人住的院子,也就是这个院子太破,位置太荒凉,原主人在村里的地上新盖了房子,这个便一直空闲着,相当于不要了。
所以三文钱就给陈长青租一年,收一点钱是个意思,原主夫妻偶尔还会过来看看,去集镇帮陈长青捎带东西。
毕竟,陈长青是村里唯一的书生,读过书的人,将来有可能当官老爷的,在目不识丁的村民眼中,便是不一样的。
陈长青昨日迎娶闻宁舟,是借用他的祖宅,在别人家办的,所以宴请乡亲们,剩的菜都在别人家。
买他祖宅的人,把房子借给他结亲,尽心尽力的布置,帮他张罗村里的人,图个新婚热闹。
他们怎么也料不到,正是因为他们和陈长青接触的多,了解他的过去,待陈长青攀上枝头,第一个下手的就是他们。
理由是,陈长青觉得,他们占了他的房子,知道他过去的不堪。
便赶尽杀绝。
闻宁舟想到这,一阵恶寒,她看书的时候感触不够深,都要忽视了,陈长青这人,不仅渣,还狠。
这个小屋的确很偏,走官道的话,距离京城四百多里路,还不包括下山崎岖的那段路,到集市也要六里路程。
离家这么远私奔过来,闻宁舟真的是不能理解相府千金的脑回路。
怕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她一个母胎单身的人,是理解不了这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