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公爵再如何忽视自己不在意的陌生男人, 弟弟前所未有的针对态度也让她发现了一点
这个陌生男人,弟弟似乎认识。
而且对其抱有非常恶劣的态度。
哎,即便是被弟弟嘲讽为“脑子里只有养草用的劣质营养液”“骨髓用来食用也无法超越排骨骨髓的废物”以下省略数种奇奇怪怪的形容词的杰克,也没遭到如此可怕的针对吧。
弟弟顶多是用嘴炮把他气死而已,根本就没动过手,因为他坚持“文明人不可以打架”之类的良好纪律
哦, 袭胸什么的是意外, 那天在人群中的俄式背摔是我的错觉。
恋爱滤镜永远八百米的公爵
真反常。
这个陌生男人的级别,在弟弟心里竟然超过了“未婚妻的前任未婚夫”
啧,虽然知道弟弟这种自恋嘚瑟的性格是不可能吃醋啦但这么忽视未婚夫的存在杰克,反而强烈针对一个陌生人他们俩不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爱恨情仇吧
于是, 在一种微妙且两位当事人绝不乐意的误解下,伊莎贝拉终于把专注的视线分给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可怜人。
这次是打量潜在情敌的目光, 所以她非常认真。
五官唔算不上俊美, 但端端正正,能说的上清秀吧。
品味衣品似乎还不错, 身上的衣服都是王都的名牌, 袖口上的装饰物是那家订制店的高级货咦, 这家专人订制的裁缝店好像是我以前经常光顾的那家
气质昏迷中所以完全看不出来手臂上挂着文明杖,所以是个绅士
身材和印象里那些文质彬彬的贵族一样嗯不对, 肩膀厚度和整体线条略宽啊,似乎有点肌肉再近点打量一下, 这种肌肉还不是杰克那种单纯健身后的鼓胀, 而是一定力量咦, 我好像记忆过,这具身体是
哦。
作为一个合格的前士兵,又作为一个不合格的上司,伊莎贝拉终于恍然大悟
“理查德”
卡斯蒂利亚公爵从不在乎自己的下属,所以她只短短一年就把这个副官的五官全部忘记了。
但伊莎贝拉是个合格的士兵,比起脸,她鲜明记得每次战役时,手下第一位副官出招的惯用姿势,防御敌方攻击时相应绷紧的肌肉,在临时作战处鞠躬汇报的固定角度
与书籍里记载的所向披靡、帅气亮眼不同真正的战役,没有一场是可以轻松赢下的,而战场上士兵的脸基本都布满灰尘和杂草。
公爵作战时也不可能盯着某个男性的铭牌或脸蛋猛瞧但她能保证,把每一个倒在黑灰里的残缺尸体,都与主人的名字对上号。
以便结束后,她整理抚恤金名单的工作能简便一点,嗯。
当然,换一个轻松简便点的解释,公爵没有以“辨认一个异性”来认出理查德,而是以“辨认一个尸体”的方法。
毕竟地上这玩意儿,此时真的很像尸体。
“是理查德啊。”公爵向前一步,再次仔仔细细看了一下他昏迷中的脸嗯,终于把他的五官和记忆中的副官对上了号,可喜可贺。
理查德怎么会出现在诺丁杉这种地方
我记得晨间报纸和弟弟那些传记里都提过,他现在是王都近卫队队长以他的业务能力,应该不会像杰克那样被发配边疆吧那是有什么必须要亲自执行的任务吗
对了,我记得理查德没有对儿童的恶心爱好,那他刚才主动接住我,只是出于好心或者,发现我的五官有点眼熟
伊莎贝拉刚松了一口气,又想起这人昏迷前故意暧昧地在自己脖颈处滑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