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械师脑回路果然有问题吧
这是伊莎贝拉在回荡的钟声中,最后的疑问。
十五分钟后
嘶。
“龙,都是你,降落而已,这么兴奋地敲钟干嘛。你看,把我的研究物敲昏过去了小孩子的耳鸣可是很难受的。”
“叮叮当当。”主人你自己也忘了她站在我身上啊
“呵,我连我自己站在你身上都忘了,这次降落也是扒住你的鳞片差点滚下来呢。”
“叮叮当当。”这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主人。
“没关系,我可以通过扒鳞片锻炼我的肱二头肌。”
“叮叮当当。”你真不要脸,主人。
好吵。
吵死了。
“是哪个奇葩在吵本公爵睡觉”
“啊,醒了。”
“叮叮当当”你好呀小姑娘我叫龙
伊莎贝拉烦不胜烦地睁开眼睛“你们能不能安静”
刺眼的天蓝色闯入她的视野。
明媚的、一望无垠的大片蓝色,延展,舒卷着那是天空的倒影,是时间的辙痕。
那是大海。
伊莎贝拉呆滞地注视那边一卷卷吻上白沙的浪花,动动脚趾。
脚下一片温热,还有些生命的灼烫感。
这是沙滩。
“咕咕,你醒了,就起来把桌上的牛奶喝完。”
狄利斯的吩咐依旧是令人牙疼,他轻飘飘地交代着“喝完牛奶就来玩沙子,你昨天吵着要玩沙沙。”
伊莎贝拉僵硬地扭头去看这个奇葩。她这才发现对方的眼睛不是黑色,而是近乎于黑的墨蓝,在照耀着大海的太阳下闪闪发光。
那令人无端想起星空。
晴朗的星空。
“我”
伊莎贝拉突然觉得喉间一阵干渴。可能是恶鬼真的不适应阳光直射吧,也不适合长时间注视大海这样亮丽的存在。
她发现自己再次丧失了那本就贫瘠的语言能力“狄”
“啊,你宁愿便秘也要拿到的单词表那张纸我降落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待会儿我再给你写一张。没关系,那种玩意儿当厕纸也ok。”
很好,这个嘴炮一开口,她丧失的语言能力就回来了。
伊莎贝拉揉揉脑袋,从沙滩上站起来“我们,在,哪里”
“某个参数适合,又邻近的大海的地方。”
这什么鬼回答
狄利斯突然露出了有点漂移的表情“别问我,我不知道具体地点或地名什么的。”
作为只是想出门买个土豆,从彭斯特市集迷路到王都下水道口的家伙,他义正言辞道“地图和我之间有些龃龉我们哎,我们关系不太好。它太斤斤计较了。”
这什么鬼回答。
此时的伊莎贝拉还并未认识到此人惨绝人寰的路痴属性,她认为这是机械师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秘密。
“狄利斯,你,家,在哪”
刚才说话的那个龙又是谁
“家我没有家。”
狄利斯见伊莎贝拉状态似乎还不错,就直接拉过她的手,把她扯离了沙滩,栽进一旁密密麻麻的野草地。
“狄利斯”
机械师把埋在长长杂草里的公爵举起来,轻而易举地将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指着不远处的草地里,不停晃动的黑影说“我住在钟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