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学院, 某个同样充满纪念意义与爆发意义的早晨
当钟楼里的某人因为了不得的原因而放声大哭时,一间装潢豪华的教师宿舍里, 某张铺着华丽绸缎的大床上,帝国第一王子殿下睁开了双眼。
与钟楼里的某人相同的是, 第一个回响在他清醒大脑里的感觉, 是疼痛。
与钟楼里的某人不同的是, 他疼痛的地点,主要集中在自己的两块胸肌上。
“混他”
恭敬守在外间的汉纳听到房间里的响动, 急忙端着托盘进来后, 所听到的第一句话, 便是某个应当从街头小混混口里冒出来的脏词。
这个长词大概由一个形容词,与一个描述器官的词语组成。
汉纳深深低下头, 对着地面眨了眨眼睛。
每当听见自己的这位主人骂脏话时, 他才能真实地感觉到杰克的确是和那位公爵订下婚约的、曾距离那位公爵最近的男人。
不管这位王子殿下有多么厌恶恐惧那位, 他的身上终究还是烙下了很多那位的影子。
譬如对任何鞭形武器产生生理性厌恶, 对任何穿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心有余悸, 遇到强力挑衅时不会再藏到侍从背后,而是先藏到侍从背后,等到对方被压制后,再冲出来补几个上勾拳
汉纳收回自己这些心思,重新调整好表情, 抬起头。
“殿下。您醒了, 先喝点粥吧”
自某天中午, 在诺丁杉市集遭遇一场奇妙的事故之后, 王子殿下已经发烧卧床很久了。
不过,看他今天醒来时这个大喊大叫的架势,似乎是退烧了恢复全部精力和神智了
杰克气喘吁吁地瞪着天花板。
豪华套间的天花板上绘着一幅优雅的仕女图,那个以往看上去柔顺美好的小姐嘴角挂着的微笑,此时如同轻蔑的嘲讽一般。
他的嘴里再次迸出几个从前任未婚妻那里学来的词汇,伸出手臂,正要示意汉纳搀扶自己
“艹”
仅仅是抬起胳膊,就牵扯到了被捏青的
杰克疼得龇牙咧嘴,刚准备伸出的手臂又砸在了枕头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没找人来上药”
“殿下。”
他聪明伶俐,深得信任的第一侍从官永远在他面前维持着严肃的表情“您身边值得信任的医官,大多都是从王都带过来的。”
“怎么啦”杰克青着脸捂住自己疼到爆炸的胸肌,“这都几天了让他们来给我搽药”
唉。
知道眼前的主人永远不可能从一句话里明白出潜台词,汉纳只好表情严肃地戳破“这些医官中,梅瑞娜公主殿下钦赐的人占了三分之二。”
梅瑞娜。
一提到自己那个妹妹的名字,杰克就联想到了离开前,对方从折扇下投来的冷冷一瞥。
他打了个寒颤,怒火消去了不少。
“那另外三分之一呢”
杰克不忿地嘟哝“都疼了这么多天”
汉纳再次提醒“殿下,另外三分之一的医官,是您离开王都之前亲自从那些地方挑选的。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丽小姐。”
毕竟大王子殿下自诩“帝国第一俊美”,又拥有相当健美雄壮的体魄,根本就没把“自己会虚弱生病”的可能性放在心上。
当亚历克斯王允许他挑选一批医官随行时,这位王子怀着不满,所挑选的完全是享乐用的美女那些小姑娘们被选拔上的原因当然不是她们的医术有多高超,而是因为她们穿白色医师服的样子有多迷人。
杰克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