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狄利斯苏醒过来时, 他引以为傲的大脑里只重复着一种感受疼。
不是摔倒在石头上磕破膝盖的那种“疼”,也不是简简单单被蚊子叮咬了一口的“疼”是那种被投入了某个可怕角斗场, 没有任何工具与一只凶残山地母猩猩肉搏的“疼”。
后脑勺钝钝地疼,嘴唇辣辣地疼, 视线范围内全是模糊的重影, 稍微吸口气, 就连喉咙也产生了不间断的疼痛。
“什么情况”
狄利斯本能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嗡嗡的耳鸣令一向健康的机械师难受极了他咕哝了一句, 跌跌撞撞地向前呃, 向下栽倒。
刚刚苏醒的潜意识, 让他以为自己安稳躺在一个平面上其实是个有长宽高的立体上吗。
还是说,我以为的“向前”就是“向下”, 从最根本上混乱了方位感呢
还未思考出真实的原因, 栽倒的狄利斯就切实撞击到了坚硬且有棱角的物体那个物体发出一阵不祥的震动
“砰”
“轰隆隆”
好不容易稍微聚焦的视觉, 再次被铺天盖地砸下的书本完全封闭。
机械师这熟悉的感觉。
ok, 起码确认了所处方位。
呃, 这是我自己的钟楼,我自己的卧室,我自己的书堆自从上次被咕咕奇差的睡相踹倒后,我不是特意把书堆稍微整理了一下吗竟然还是离床这么近,肯定是有人挪动过不会是龙吧, 因为我最近沉迷研究化学方面的药剂配方, 忽视了它的周期性机械微调工作
狄利斯停住了自己漫无边际的思考。
也许是刚才被书堆的棱角狠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再次出现了足以打断一切思维的钝痛。
“嘶”
机械师没心情再待在书堆里发呆, 他皱着眉挥开了埋住自己的书堆令人头皮发麻的疼痛感实在太剧烈了, 必须找个有镜子的地方,检查一遍自己希望程度没到那次和荣誉教授的斗殴血迹身上应该没血迹吧
有血迹的话,必须赶快清理干净。否则咕咕又会像上次一样强制扒开衣服检查。
如果再让她注意到没有严重伤口,却不断流血的话解释起来会比上次还要麻烦的。
狄利斯终于扒开了书堆,他深吸一口气,扶着自己的膝盖,摇摇晃晃站起来然而,就像前几个小时,狄利斯潜意识中那个模糊的梦境里一样
自小就平衡性不太好的机械师,再次绊倒在地。
“叮叮哐哐的,总是扣着脚,烦死了”
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拽拽镣铐本该存在的位置,却只摸到了整齐平整的书页。
哦。
狄利斯愣了一下,收回了摸到书页的手。
我早就从那里逃出来了。
“疼到出现幻觉了吗究竟昨天发生了什么啊立项研究有必要”
他咕哝了几句,试图再次转动大脑不,还是被尖锐的疼痛的打断。
也许在检查自己之前,我应该先去洗把冷水脸。
为了保证自己不会再次摔倒,狄利斯没再尝试站起,而是采用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半跪姿,稍微转转头疼到炸裂,努力聚焦周围的场景。
“浴室浴室方向是这里。”
确认了存在镜子的目的地后,狄利斯正要前行,又犹豫地停顿了一下。
条件反射地,他用自己依然失焦模糊的视线望了一眼床上半跪姿让他的视线范围只能勉强到枕头的一角,更别提本就看不太清楚的视线。
“咕咕你在吗”
如果是发生了和之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