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利斯险些被由她拎起的直绷绷的领带勒死。
他突然后悔于早早换下自己的齿轮领结了起码伊莎贝拉没办法揪着他的齿轮用力勒他成熟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唉。
狄利斯努力从越收越紧的领带下回答咕咕的问题他自认,自己向来是个有求必问的好监护人。
“不准噶说脏话, 咕咕,我的小伙伴有咳、有名字、叫, 伊噶”
正在此时, 钟楼内部响起了宏亮悠远的钟声他们周围浮动在半空中的齿轮都发出了或大或小的转动,闪过红色的微光。
“铛铛铛”
钟声一共闪了七下, 表示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七点整。
离诺德学院上学的时间只有三十分钟了这是龙在提醒他们。
随着钟声敲响, 公爵大人心中那头不停扭动咆哮的怪兽停止了。
而公爵大人内心最不可撼动的“理智之手”高高扬起,再次“啪叽”将其按回水底。
“行了,狄利斯, 我没兴趣。赶紧收拾收拾去学校。”
她如梦初醒地松开了机械师的领带,看着后者揉着之前被自己勒紧的丝绸,倒在餐桌上“呼嘶呼嘶”喘气。
伊莎贝拉有点想去拍拍这货的背, 让他喘匀点随后,她又想起了这货嘴里的“小伙伴”,便用力抿紧了嘴唇。
咳死好, 咳死活该,看着纯情实则朝三暮四的破弟弟。
三十秒后,伊莎贝拉不甘不愿地推过去一杯水。后者咳嗽着喝下。
“咕咕, 我承认我欣赏成年的女性在某些事上用粗口来展示自己的暴脾气但是, 咳, ”即便差点被掐死, 狄利斯仍旧试图把自己没说完的话说出来这其实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往往会让情况雪上加霜。
“但是,作为未成年的小淑女,你刚才的行为是极其粗鲁不可取的你需要改正至于我的小伙伴伊”
至于我的小伙伴伊莎贝拉,她没有受到什么教养,也不能像我保护你这样被保护,所以一些粗口和暴脾气都是可以谅解的。
他话还没说完,伊莎贝拉就一个掌刀劈了过来,直接把刚从餐桌上撑起身的狄利斯又打回餐桌。
她阴冷地说“闭嘴,没兴趣,收拾收拾,上学。”
说话叒被打断的机械师
说好的当上教授就不打断发言呢他不是没脾气的泥人他要生气了
此气一生,便展开了长达十个小时的冷战。
十个小时后,下午五点整,诺德学院外围,商业街,依旧是某家饭店的卡座里
第四天的晚饭,伊莎贝拉再次和狄利斯一起坐在了这家饭店里。
只不过她失去了快速解决的心思谁特么要赶着回钟楼应付这个破弟弟的睡前故事老娘就在这儿耗着
对面的狄利斯也失去了催促的心思咕咕今天中午又给他带芦笋炒年糕放学时还无视了等在教室门口的他,一句招呼都没打
原本,未成年说脏话就是不对的自己要坚持说教的态度,等咕咕主动来道歉这次无论对方怎么撒娇他都不会提前妥协
于是这两个人就这么坐在这里耗着,保持着高度惊人的双手抱臂姿势,比划谁的眼睛能瞪得更大,谁的下巴抬得更高。
不远处的服务员望着这宛如智障的画面愣了一会儿,被其中的幼稚之气惊得不敢靠近。
她想了想,决定五分钟后再来询问订单先上饮料吧,那位先生是草莓奶昔,那个小女孩是薄荷苏打水,这两位客人几天来都没变过。
伊莎贝拉感到生气,她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生气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