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铃无所谓地说“没事,大不了伴郎伴娘都裁两个。”
“嗯。”
苏野挂掉电话,抬腿往楼上走。
刚走没两步,他折返回来,翻了半天,找到个汤婆子。
这个天气开空调还是有点儿热了,但网上说女孩儿来姨妈容易手脚冰凉,尤其是脚,如果脚不暖和,那浑身都是冷的。
于是苏野提着装满热水的汤婆子上楼,轻轻推开钟宁的房门。
屋里,女孩儿在床上蜷成小小一坨,显然睡得不好。
苏野没开灯,站在门口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他将被子从底部掀开一点,把汤婆子往里面推,直到受到阻碍,他停下动作。
虽然没摸到,但隔着这只小铜壶,他几乎能想象钟宁的脚有多冷。
毕竟这被窝里一片冰凉,半点热度都没。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种想要亲手给她暖暖的冲动。
但这冲动只持续很短的时间,被他克制地压了回去。
钟宁这一觉睡到晚上十点半才醒。
因为吃了止疼药,再加上睡了一觉,她肚子已经完全不痛了。
这会儿身上懒洋洋的,完全不想起床。
她翻身平躺着,伸了个懒腰。
舒展的双腿伸直,碰到一坨硬邦邦,又暖呼呼的东西。
她愣了一下,钻进被窝把那东西取出来,发现是个被布袋包裹起来的小铜壶。
这东西她以前没见过,看起来和热水袋差不多,但是感觉更暖和。
是阿姨拿来的
可是人家能记得给她熬黑糖姜茶就已经很不错了,哪可能细致到这份儿上
那就是苏野
不不不,不可能。
他一个男的而且年龄也不大,应该没谈过恋爱,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
太荒唐了,想什么呢
钟宁捶了下自己的脑袋。
应该是简铃让阿姨拿过来的吧。
她抱着汤婆子蜷起来。
虽然理智上知道更可能的情况是简铃吩咐的,但又忍不住想起那盒止疼药来
止疼药肯定是苏野买的,阿姨都说了是苏野告诉她的。
那小铜壶也有可能是苏野拿来的
汤婆子贴在腹部,暖意蔓延至身体内部,一寸一寸的,仿佛也攀上心脏,将那里熏得格外柔软。
分明知道不该,但她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因为这点儿“可能”,而生出一些喜悦的情绪。
“喜悦”里带来的东西不够纯粹,让她感到愧疚自责、羞耻难当,却又无法抑制。
朦胧的、熨帖的。
暧昧的。
那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扎下根,即便刻意无视,却依然会在偶尔的某个瞬间,被它硌着、梗着。
更加令人窘迫的是,它的“硌着、梗着”丝毫不让她觉得难受,反倒是像猫挠一下似的,带着挑逗的意味。
钟宁在床上赖了几分钟,忽然门被敲响。
她连忙穿好外套下床,搂着汤婆子去开门。
门外不出意料是苏野。
“厨房煮了粥。”
苏野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只小罐子。
他将托盘稍稍往前送了送,抬起眸子,“我陪你吃点儿”
钟宁刚才还胡思乱想一通,此时不敢看他眼睛,侧身让开,“进来吧。”
庄园内客房面积很大,不仅有单独的洗手间和浴室,还有沙发和茶几。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