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完他的话头,就阴阳怪气地哼哼。听起来毛刺刺的,活要扎死人。
“那姓白的以为自己是哪根葱这药房归他管,可他们白家不还是附着我们吗”赵枚剥着葡萄皮,汁水淋漓,陆源次次都看见他都在吃葡萄。赵枚不喜欢吃果皮,定要剥得干干净净才肯入口。
赵枚话里踩了白萩一番,眼睛一转,又盯着陆源问“你说说他是不是不识好歹”
陆源在下首站着,“是不识好歹。”
赵枚一只手搭在腿上,手指敲了敲大腿,“罢了,我自己去取药便是。不过是麻烦些时间,就算没他白萩,我也照样办的成事儿”
赵枚这又是要做什么陆源知道他怕是又是要作孽,这家伙的底细陆源能不清楚么草菅人命喜怒无常不过前世赵媚儿对人都是直接打杀了罢,哪里会弄这些弯弯绕绕。
赵枚忽然问到“你说是不是都觉得姓白的比我好”
陆源再次面不改色拍起马屁“怎么会呢,旁人怎么想少爷我不知道。可是少爷救了小雀的命,小雀身上穿的,肚里吃的,那样不是少爷大发慈悲少爷才是好人呀”
他说得格外动人,虽说脸上没有太大波动,可在赵枚眼里,他似乎强压着情绪,不让自己失态。
赵枚懵了。
“我真有这么好”他问。
“有的。”
“当真”
“当真。”
赵枚笑得弯起眼睛,也不那么阴沉可怖了。他放松脸色,靠在软垫上,侧着头看他“你可真会说话。”
他的头发因这动作一偏,有些散在绣垫上,还挡住眼睛。赵枚伸手去拿侍女递来的帕子,擦擦脸,陆源看到他脸上有虚汗。
难道真是病了
瞧着不像。
不过赵枚怎么样陆源不关心,他们本就没有太大关系,非要说起来,前世赵媚儿还与他有仇。陆源前世在赵家院里头做杂役,赵媚儿常常刁难与他,还差人把他打得皮开肉绽。
不过这些磨难在陆源看起来并不那么重要。
因为他弱,因而被欺。
陆源低下头“我说的都是实话。”
赵枚点头,对他的“实话”表示毫不介意“是不是实话没关系,若是你说了假话,被我发现,我就扒了你的皮,做成大风筝。”
陆源说“当然都是实话。”
他话音一落,就听见上头少年笑起来。赵枚一拍手,心想自己真是捡到宝了,瞧瞧这嘴巴,说话多好听。好话人人都爱听,他赵枚也不例外
陆源被这笑声激起一层疙瘩。他抬头,露出明亮且黑的眼睛“对了,刚才在外头遇见洛少爷,他说得了一匹好马,要请您去看看。您是”
“不去。”
陆源又接着说别的事情,他说话极有条理,事情捡要事说,其他的就三两句解决了去。小雀不识字,陆源自然也不能识字,只好一张嘴慢慢说着。
这幅身子的声音稚嫩,软软绵绵没什么力道,陆源说话却让这声音多了些韵味。
赵枚像听书一样瞌起眼睛。
这丫头慢慢说着,他有些地方听着,有些地方略过。
“百剑门的管事大人说他缺了一味灵芝。”
“给他挑个品色好的送去。”
“三房的冉少爷说要去老爷那告您罪状,说是说是少爷打死他的梳头丫鬟,这”
“有这事吗哦,好像有的。不必搭理。”
陆源心道,果真是歹毒